“在你面前。”

雪中人冻的通红的脸，勉强挤出微笑：“在我面前的只有您。”

“不是。”那人摇头。

雪中人心中一颤。在他面前还有一条狗。

雪中人看了看黑狗，又看了看眼前的男人。男人对他点了点头，已然默认。

雪中人突觉咽喉发干，颤颤巍巍的跪在黑狗脚下，向黑狗的前爪亲吻上去。

“圣君大人。”

黑狗盯着他。

“你就是周幽子?”黑狗口吐人言。

“是。”

黑狗目光炯炯，黑色瞳孔中似有星辰闪耀：“广天正来了么？”

“还没有，但想必也快到了，这里是去神刀山庄的必要之路。”周幽子跪身说道。

碎牙圣君眼光流动：“起来说话。”

周幽子跪地的双膝脱离雪地，而握剑的手则更紧。

周幽子站在雪中，碎牙圣君也站在雪中。碎牙圣君将身子转向城门，他的随从死牙也将身子转向城门。周幽子站在碎牙圣君左后，他的手还紧紧握住剑身，很紧。

噌！

剑光在漫天闪过，周幽子的咽喉却多出了条血痕！血痕有血，刀锋划过咽喉，鲜血便如瀑布喷射而出！如同绽放在空中的艳丽花火。

周幽子倒地，手中的剑已掉落。他的身子在抽搐，瞳孔在放大，而他的血已侵染了雪地。

死牙的刀还有血，他半蹲在周幽子身前，割下了周幽子衣裳上的一张布。这张布料被他切割的很方正，同时没有一丝杂线。他用这块布擦拭着刀身，将这块布料主人的血液擦去，刀身又变的明亮。

刀被他插回刀鞘，他的手中还有血布。他看着周幽子抽搐的身体和不断放大的瞳孔，将血布展开盖在了周幽子已可憎的脸上。

“杀人了！杀人了！”令狐大剑躲在屋中，已将眼前所发生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令狐大剑与牧星白两人将身子转过，背靠着窗户下的墙壁梭了下去，瘫坐在冰凉的地面。

“好快的刀！”令狐大剑自语惊叹。

牧星白呆滞道：“我说这人怎么一大早站在这里，原来是要杀人的！”

令狐大剑沉气道：“可惜他的剑不够快，杀不了别人。”

白全光站在两人身前点头道：“要想杀人，出剑便不能慢，他慢了所以他死了。”

令狐大剑抬头看着白全光道：“他们是谁？”

白全光远远的透过窗户看向雪地：“死的人我不知道，但这一人一狗倒像是妖王碎牙。”

令狐大剑盯着白全光，似笑非笑道：“你怎么知道？”

白全光微笑道：“我吃的饭可比你多。”

令狐大剑又起身看向雪地，一人一狗就这样站在雪中，而先才站在雪中的人已死。

“碎牙很厉害么？但他为什么要吻那只狗的脚？”令狐大剑问。

白全光眯了眯眼：“因为那只狗便是碎牙！”

令狐大剑有些吃惊，一条黑狗竟然是妖王？“我以为那拔刀杀人的人才是碎牙。”

白全光笑道：“一般人都会认为那拔刀之人便是碎牙，因为没人会想到妖王是条黑狗。”

令狐大剑点头道：“的确想不到。”

牧星白也起身看向了雪地：“但我听说妖王都能化形为人，他为什么不化形？”

白全光淡淡道：“我不是狗。”

令狐大剑笑道：“你不是狗，所以你也不知道。”

白全光道：“聪明。”

令狐大剑嘴角一笑，又道：“那么他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呢？那人本是为等碎牙，为何又要杀碎牙？碎牙又在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