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进去就待了两个小时,再出来时,天色已经漆黑一片,而他本人则一身轻松地跑到和陈二狗分开的地方。
不出所料,陈二狗在那里等得都快不耐烦了。
林耀东随口说了句,让他来家里吃饭,这家伙像打了鸡血似的,一下子来了精神,拉着林耀东看他借来的宝贝。
用一个小背篓背着,上面盖了些稻草之类的东西,看着沉甸甸的一大堆。
林耀东粗略看了一眼,很是满意地点点头。
“保养得不错,都能用,哈哈……”
二人有说有笑地回到林家。
此时林家人都伸长脖子,在院门口等着林耀东回来,就怕他一时想不开,做出过激的举动。
陈二狗一进门就闻到了油饼的香气,馋得口水直流。
“婶儿,今儿个啥好日子啊,做了这么多好吃的。”
一大摞猪油煎面饼子,还有一大盆金黄的鸡蛋汤,比过年的伙食都好。
刘慧芳一脸苦相,总不能说,怕王小花进门后强吃强占,一家人只能吃糠咽菜吧。
她今天把所有的口粮都拿了出来,颇有种孤注一掷的意味。
“二狗啊,你多吃点。以后我们家小弦要是出了事,你可得多帮衬着点。”
“婶子,小弦是我兄弟,那还用说嘛!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有我在,谁也别想欺负他。”
陈二狗平常也经常来林家蹭饭,所以倒也没什么拘束,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上手就开吃。
林耀东心情沉重,他怎能让家里人吃了这顿没下顿。
看着为了养活他们三个,操劳了一辈子的父母,说什么也要让他们顿顿吃上大鱼大肉,把前世的遗憾都弥补回来。
就在这时,一个人急匆匆地推门而入。
此人是林耀东的二姑林翠仙,在镇上的农机站工作,此时听到一些风声,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大哥,大嫂,不好了,他二姑爹刚得到一个消息,村支书给小弦的学校发了封检举公函,说小弦品德败坏,坏了大姑娘的清白,要取消他高考的资格呢。”
“现在,学校正在连夜开会讨论这事,对小弦很不利啊!”
这二姑爹是负责在学校看大门、搞卫生的,所以第一时间得知消息,连夜让林翠仙跑这一趟。
张母刘惠芳直接被吓懵了,老实巴交的农民,哪里懂这些,嘴里只会焦急地念叨。
“这可咋办呀……要不,咱给他们钱,求他们放过小弦!”
“挨千刀的王家人,太欺负人了,这是要断了小弦的前程,逼他就范啊!”
“做事这么绝,会遭报应的啊!”
林永寿是个话不多的男人,突然挺直了身子,把身上披着的外衣甩掉,默默地抄起墙根的锄头,一副拼命的架势。
陈二狗和二姑眼疾手快地将其拦住。
二姑林翠仙苦口婆心地说道:“大哥,你冷静点,这个家不能没有你,你要是出了事这一大家子可怎么办,咱再好好商量对策。”
“叔,你别冲动,这种事还轮不到您老人家出马,让我来。”
陈二狗二话不说,抢过锄头,准备逞一番匹夫之勇。
看来油饼没白吃,还挺有劲儿,都敢打打杀杀了。
大哥林勇强也跟着瞎起哄:“二狗兄弟,我跟你一起去,干他娘的,让他们知道咱们的厉害。”
“都别乱动,听我说!”
林耀东站了起来,沉稳的气场瞬间让喧闹的众人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