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茵茵可以不在乎司里旁人的眼光,但是对于自小看着自己长大的廖姨,许哥和邹伯伯,她还是心怀愧疚。
不论怎么说,都是苏家出事,影响了其他三家的声誉。这让本就边缘化的四小阴门在镇诡司里变得彻底查无此人。
苏茵茵如此拼命地和秦岩合作,其中也有很大的原因是想要向大家证明,苏家不是怪物,其他三家也不是。
院里一名黑衣女子正坐在桌子旁,拿着一块干净的绸布,细细地擦拭着木箱里的工具。手拿虎头砍刀的年轻男子正在月光下一遍一遍地重复挥舞着砍刀。年长的男人则是手里拿了块帕子,正低着头仔细往帕子上秀着什么东西。
苏茵茵推开大门,站在久违的院子前,一开口就差点哽咽起来。
“茵茵啊,在门口傻站着干什么?快进来坐。”
廖红抬起头,合上面前的木匣,对着苏茵茵招了招手。
许无谦不曾停下挥刀的动作,但也抬头对着门口的方向微微一笑。
邹燕青也抬起头,手上针线不停,笑着打趣到:“小茵茵,终于舍得回来啦?”
眼前熟悉的小院被眼眶中的泪水彻底模糊,自从父亲被关进诡狱之后,苏茵茵被路青烟敌视刁难时没有哭,被镇诡司所有人无视时没有哭,如今却被小院里几位长辈短短两句话,引得泪水潸然而下。
“哎呦,小茵茵啊,怎么哭得这么伤心啊。”
廖红将眼前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搂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后背。
邹燕青终于绣好了手帕,也起身走到两人身边,把新绣的手帕拿来给苏茵茵擦泪。
苏茵茵一时情难自禁,在廖红姨的怀里哭了几声,又想到降灵教的事情,抬起头哽咽着向三位长辈求助。
“我有司长的手令,请廖姨,邹伯还有许大哥帮我。”
苏茵茵要从牛皮包里拿司长手令出来,被廖红轻轻按住了手。
“茵茵,你和我们还用这么客气吗?”
“小茵茵啊,跟邹伯伯这么生分吗?”
就连一直都在挥刀的许无谦也停了下来,将手中的虎头大刀往背上一扛,一言不发地走到三人身边。
扎纸匠苏茵茵,仵作廖红,二皮匠邹燕青,刽子手许无谦。
镇诡司向来同气连枝的四小阴门,出了镇诡司,朝着西华坊的方向赶去。
西华坊,宵禁后紧闭的坊门前,秦岩挥手招呼立了大功的马三上前。
“马三是吧,你知道拂云观在哪里吗?”
马三本就满脸激动地看着不良帅秦岩,又听到拂云观的名字,立刻脖子也不酸了,背也不疼了。
“回大人,小的知道。在崇化坊,是小神仙的道观。”
秦岩拿出一个牛皮信封递给马三:“你去将这封信交给小神仙,然后就不必再回这里了,带上几个弟兄听小神仙的调遣。”
“小的遵命。”
马三双手接过信封,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量。他点了五个和自己交好的不良人,齐刷刷地朝着夜色中的拂云观赶去。
严骁羽的锁灵符刚刚研究完毕,就听到一旁的小白说道有六个人正朝着拂云观的方向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