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博夫的陆军总医院门口,几辆纯黑的马车停稳,医院门口的哨兵见状,马上整理仪容,吹响了警戒的哨子。医院里面的病患,门口往来的闲散人员马上被赶走,露出了一条干净,安静的通行道。
马车门打开,身着黑色军装,臂膀缠绕白布的丧仪兵走出车门列队整装。周围的平民看见了他们,马上取下了帽子,放在胸口,他们出现在这里,说明又有很多优秀的黎洛科佳子弟将军为国牺牲了。
丧仪兵为首的慰问代表是带着少将军衔的海军指挥官。在他的身后紧跟着三名丧仪兵,他们其中一人抱着伦纳德的遗像,另外两人分别拖着两个木盘。
左边的木盘中放着一套整齐的军装和两条少将军衔的肩章,一把国王亲赐的荣誉短刀稳稳的压在上面。右边的盘子中则是放着王家火漆盖封的亲笔信和一卷用红绸缎带系住的羊皮纸卷。
海军少将指挥丧仪兵列好队伍,带领着他们走着庄严的步伐奔向了医院住院部。如此庄严的时刻,所见者无不眼含热泪,脱帽致敬。
黎洛科佳特有的丧仪兵制度,就是为了向群众表示他们带着为国牺牲的英雄回家了。
走到住院部大楼,门口已经站满了迎接的人员,这些人都身着庄严灰暗的衣服,用抽噎和痛哭迎接他们的到来。
少将走上前去,与为首的贵族握手致意,用悲伤的语气向他表述。
“博多斯琪爵士以及夫人,我代表国王陛下向贵家族致以沉痛的哀悼之情,伦纳德将军是黎洛科佳的英雄,将永远被人民铭记。还请节哀。”
丧仪兵抬步上前,将追授的军装和国王的亲笔悼唁送到他们面前。爵士一家接过两个托盘,放声哀嚎。
少将安抚完他们,马上进入住院部,根据流程,他必须亲自慰问伦纳德将军的遗孀。一想到这位女士也是黎洛科佳的军人,他的心里就五味杂陈,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去抚慰一位失去丈夫的黎洛科佳女军人。
“亚里亚将军,等一下!”
病房外的走廊上,特纳将军突然走出来拦住了他。为一个国王服务,又是国家高级将领,两人自己染不会陌生。
“特纳大将,您....。我早该知道你不会让我去见夏茜的。”
似乎对他的出现也不意外。特纳抓住亚里亚的臂膀,将她带到了无人看见的地方。
觉得环境足够安静了,特纳哀叹一声,眼圈红润了起来。
“这一次夏茜在翁雪巴亚正面对敌灰白剑圣刘易斯,身体里留下了他的剑意斗气,如今重伤之下,实在不能接受丈夫阵亡的消息。我知道你接受了国王的嘱托,一定要慰问遗孀,但这一次我们特事特办吧!”
亚里亚将军想了一下,这的确不是什么大事。如今王国在海上连连失利,损兵折将。每一名军人都是必须要珍惜的。对夏茜隐瞒死讯或有不公,不过在身体面前一切都要靠边站。
王国不能既失桑榆,又失杨柳了。
“我明白,这些年您孤苦一人,多亏了有这么一个养女陪伴,这件事陛下无论如何都能体谅,只是你又该如何告诉她呢?”
“我会有我的办法的。谢谢,亚里亚将军。请向国王陛下痛表我的苦衷。”
亚里亚点点头,转身离去之后,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又突然返身回来,他凑在特纳的耳边,用更低的声音告诉了他一件事。
“你要小心,这一次任务失败,首相他们不会放过机的攻讦你的,伦纳德一开始只是追授准将的。”
特纳当然明白,伦纳德的军衔越高,他这个下达作战任务的总指挥官责任就越大,否则一个葬送了两艘间谍船和五六百精锐海军战士的败军之将,怎么可能被追授两级军衔。
“我明白,这件事容我多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