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悔元却道:“枕边密语一般指夫妻情侣,更或是情人爱侣,”
兰云笑了笑,然后靠近易悔元,抱着他的一条胳膊,就说:“我好困,要睡觉了。”
易悔元反问道:“现在还只是临近中午,待会就要吃饭了,别瞌睡了。”
兰云搂住他的胳膊撒娇,身体和胳膊产生亲密地摩擦,易悔元薄薄白衫,感知更为明显,他脸迅速蹿红,咳嗽一声,把手臂拉出来,道:“你睡吧,就在这里吃饭了吧,到时候会有人来叫你的。”
易悔元迅速下床,挥了挥手,就算告别,兰云还想下床追上去,但易悔元开门关门,就离开了。
兰云又躺在床上,思考着他的悔元哥哥因为想起什么急事来了,而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一人空房,思虑远方。
夜晚美月,缓缓升空,湖光可鉴,照心扉凉。
中秋佳节,团团圆圆,可月满如盘花好无缺,人在远方互相望,不知何日能相逢,不知相逢人何目,世间怎有圆满事,亲人相聚便难倒众好汉,落到妻儿泪泪,人意切切。
当晚,易悔元来到院中,不知时刻,只知月明星耀,却不及圆月辉辉,众星捧月。
陶雨寒在另一旁,和易悔元隔着一个小桌,两张椅子对着明月,桌上有瓜果月饼,好茶美酒。
易悔元笑着笑着,喝了几口酒,却没有停的意思,陶雨寒也难得话多了,也喝了几杯。
明月悲风,格格不入,但却找进穿进易悔元心扉,加之醉意上头,语言不清,也是头晕眼花,说这些幽幽冥冥之语。
不知几时几分,不知杯酌几杯,又念家仆回家团圆,家中只留下孤苦伶仃两人。
陶雨寒见易悔元醉意弥漫,悄然睡着,便抱起带回房间,易悔元好似被惊醒,又好似在梦中,抱着陶雨寒,就好像抱住救命稻草,嘴里模模糊糊地说着什么,陶雨寒一开始还听不清,然后就听到:“老师,告诉我...告诉我...我的父母是谁?我...我想他们了。”
闻言,一滴泪在陶雨寒眼角滑下,陶雨寒把易悔元放在床上,但他始终不肯松手,揪住衣领不放。
废了好大功夫,易悔元才安稳躺下。陶雨寒叹了口气,看向窗旁的月光,眼里都是悲切,一股记忆涌入脑海。
家中,一位灰布中年人,头戴纶巾,样貌普通,胡茬布满下巴,眼里尽是沧桑。
而他的身边是一个白衣小男孩,这个小男孩很漂亮,颇具俊美之色,神似易悔元。
小男孩问中年人:“老师,为什么我父母不在我身边?”
中年人摸了摸他的头,语气温柔地安慰道:“这不重要,还有老师和雨寒在呢,我们都可以是你的亲人。”
小男孩点了点头,眼里流露坚定的色彩,他说:“对,父母不在身边,但老师还在我身边,雨寒也在身边。我们就不要分开了。”
中年人没有回答,只是摸了摸小男孩的头。
而在门外,一个黑衣的小少年偷听着,忍不住留下感动的泪水,他心中发誓道:“我在你身边,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回忆消散。
陶雨寒叹了口气:“我在公子身边,一直都在。而老师,你又到那里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