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牢房。
杜兆康被用了几次大刑,次次都疼的昏厥过去,却始终紧咬牙根儿,不愿吐露只言片语。
刘文栋见状,悄悄去请了宋时玥。
大理寺卿蔡弘正想与他商量怎么办,却发现人不知何时不见了。
暗骂一声,两个鬼东西,一个比一个狡猾。
一个说京北府有要事没来。另一个,气也不吭就溜了。
蔡弘独自面对杜兆康,实在佩服他的硬骨头,深知再用刑就要弄出人命了,让人撤掉了刑具。
一杯冷茶泼了过去,杜兆康缓缓抬起眼。
蔡弘叹息一声,“杜大人,你的确是硬气,可惜用错了地方、保错了人。你就没想过,给你送信的人根本是在害你?你却对他的身份守口如瓶,值得吗?”
“他不是在保护送信人。”
宋时玥和刘文栋走了进来。
蔡弘看到宋时玥眼角上挑,原来刘文栋是搬救兵去了。
“下官见过灵毓公主。听公主所言,可是知道了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案子不是蔡大人在审吗,可有问出什么?”
蔡弘摇头,“公主为何如此肯定,他不是在保护送信的人?”
“根据他在大殿上的说辞,他根本不知道是谁给他送的信。”
宋时玥走近杜兆康,迫使他看着自己。
“杜大人以为给他送信的是自己的主子,或者说是他所追随的人,结果却是想错了。杜大人,我所言,是也不是?”
杜兆康依旧不说话,但眼神有明显的躲闪。
宋时玥笑道:“果然,你所保护的是你真正的主子。”
蔡弘心下佩服,仅凭别人转述的金銮殿上的情景,灵毓公主便能有了正确的判断。
宋时玥继续道:“我来猜猜,你三缄其口并不是为了保护你主子,而是惧怕他,怕他对你的家眷不利,灭你满门!”
杜兆康的身体明显的抖动了一下。
“本公主想,他当时就在金銮殿上,你误以为是他下的命令,在大殿上弹劾了我,结果却发现你主子的神情也是震惊的,你被主子的政敌利用了,做了别人的嘴替。”
宋时玥就好像亲眼看到了一般,杜兆康眼中露出难以置信。
“在你被皇上下旨杖刑时,他又给了你暗令,不许开口。暗示你若开口,灭你全家。”
杜兆康的身子更剧烈抖动了一下。
全被灵毓公主说对了。
蔡弘凑到刘文栋身边,“你最近破了的那些案子,是不是都有公主的帮忙?”
“你猜!”
刘文栋才不会亲口承认,不能让这个家伙小看了他刑部的办案能力。
但也没有否定。
蔡弘斜了刘文栋一眼,表示蔑视。
但心底很是羞愧。他的审问手法太单一了,除了威吓,就是用刑,将各种刑具轮一遍,是他最擅长的。
看看灵毓公主,只是寥寥数语,就诈出了实情。
虽然杜兆康没有开口,但他的眼神和身体下意识的反应,都证明了灵毓公主说的没错。
哎,自己这个在场的,都没有灵毓公主这个听人转述的想的清楚。
宋时玥下面的话,让蔡弘想膜拜。
“听说杜大人当时,向官员队列的右前方看了看。”
杜兆康猛的抬起眼皮,她怎么知道的?
宋时玥笑眯眯道:“那个位置站着的可是太子和楚王。他们哪一个是你主子呢?”
“你……”
杜兆康大惊,她真的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