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灵曦离去的背影，两人久久无言。

不知道过去多久没有动一下，直到太阳都快西落，天边晚霞散发着金色光芒。

玄羽沉思片刻，问道："你说，还有可能吗？"

"什么事。"墨鸦闭目没有睁开。

"别和我打马虎眼！就是你说的那件事，墨主之前做了太多过分的事，而他本人倒是一点解释的意思也没有，以后要怎么办？"

玄羽都快要急上。

墨鸦好似无声叹了口气，他睁开眼，看向某个即将上蹿下跳的人。

"以后？你居然觉得墨主有以后？"

墨鸦淡笑了下，拍拍傻眼的玄羽，说道："将整个墨家交给少主，少主要浊影十三卫他连犹豫都没犹豫就给了，连立身处世的根本都撇弃，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种种迹象都在指向一种结果。

"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已经对许多事、许多人彻底失望了，墨家操弄人性与权利这正是墨主最擅长的事，在他眼皮子底下都能长歪……组成墨家，这是最后一次尝试。"

墨无痕。

这三字，墨主曾说是他自己给自己取的。

他希望自己无声无息的来到这个世上，走时也无痕无迹，这样他才能安心。

但五千三百年前的一次错误选择，让本该无痕无迹的人也留下了痕迹。

其实墨鸦总感觉墨主在见到灵曦的第一眼时，他的反应就很奇怪。

像是完全出乎意料，一个成熟稳重运筹帷幄的男人身上，竟出现了短暂的手足无措，那绝对不是因为看见一个襁褓中的孩童。

也许是因为这个孩子出现，让他觉得可以迟些摁下结束。

玄羽转过身，跟在墨鸦身后，边走边说："不会吧，不是说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时，还能有最后一个彻底解决源头问题，逆转世界法则的办法吗？"

墨鸦停下脚步。

玄羽也跟着停下。

"这个问题对你太深奥了，要不你去喂后院的鸭子？"

"墨鸦我忍你很久了！决斗！！"

……

日头很快落下。

瞬移的高效就体现了出来，中午出发，踏出墨家地界的下一秒人就在云临泽，特意挑了个距离云临学院所在的城池最近的镇上。

也不是不可以直接瞬移到学院门口。

以她的修为，就是光明正大的突然出现在某个人身边，这个人也不会发现。

云临泽的规矩，入主城需要缴纳一定灵石，领取准许令牌后才能进入。

准许令牌与城门的结界互为感应，等于是一次性的，进去一次，出来再一次，令牌作废！

没有准许令牌的，一律按照来意不善处理，轻者关押入狱，重则缴纳重金后再关押入狱，能不能出来另说。

所以。

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得从正门经过。

"十枚灵石。"

灵界流通货币默认灵石就是白色的无品阶灵界，灵曦搜刮全身上下，才终于凑齐十枚。

大意了。

她找了一圈发现自己空间里放着不计其数的灵石，什么品阶都有，就是没有白色的！

这十枚还是她前世留下的遗产……

灵曦面带微笑的交给守城士兵，在对方充满可怜的眼神下，接过那枚令牌。

大哥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心中默道，又是一个倾家荡产来云临泽碰运气的可怜人。

灵曦倒是没管身前身后的目光。

就在她拿着令牌要通过结界时——

一只手忽然伸出来就要去抢她手里的东西。

灵曦："？"

她还没死！

这么明目张胆的吗！

"你，要做什么？"

灵曦笑容和蔼亲切的摁住那只手，目光落在了一名浑身破烂满脸黑得看不出原本面目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