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叫什么！”

一声带着无尽恨意的凄厉嘶吼被李花儿喊了出来。

虽然表情狰狞，恨意滔天，大有化作厉鬼的架势。但在周小北看来，这是个可喜的进步，因为此时的李花儿已经彻底的破防了。就像是一颗被剥去坚硬外壳的核桃，再也没有了所有的保护，只剩下了香甜的果肉，任凭品尝。

……

周小北和张哲看着保存在吊坠中那张小小的照片，低着头不断的思索。

照片里的李花儿笑的很开心，想必那时的她心中应该是充满了幸福感。她身边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年轻人，没什么特殊的地方，长相也很寻常。只是唯一让人感到不舒服的就是，他的眼睛让人看着有些不太和谐。明明很年轻，但是那双眼睛里透露出来的却像经历过了无尽的沧桑。

这个眼神让周小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不过任凭他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起谁有这种眼神，毕竟在这个国际化大都市中人实在是太多了。可能是送餐时遇上的某个顾客，也有可能是碰撞过眼神的某个路人甲。

想不起来就不想了，反正李花儿已经破防，迟早会说出来的。

不过现在的李花儿只是呆呆的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都木木的，眼睛里已经彻底的没有了光。周小北张了张嘴想要安慰一下这个可怜的女人，但思来想去后还是决定放弃了。因为他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买走你孩子的是公主庙的老黄。”

不知为何，张哲从方才看到照片后就有些不太对劲，眉头紧皱不说，脸色还阴沉的厉害。至于为什么，周小北没有问。不过张哲在思索了一阵后，随起身将烟蒂按灭在烟灰缸中，还是轻轻地说出了李花儿最想知道的那个名字。

“老黄？这个老棒槌不是有儿子吗，好像是叫小宇来着。听说那个孩子打小就聪明的很，是个十足的读书料子。而老黄和他媳妇之所以那么拼了命的挣钱，攒钱，就是为了让小宇能去帝都上私立学校。这老家伙平时里抠唆的连五块钱的烟都不舍得买，怎么会花那么多的钱买李岚？”周小北瞪着眼，一脸大讶不解的问道。

“不止李花儿的孩子。”

“什么意思？”

“这几天我让雅柔对这栋楼的其它几位住户进行了调查，发现她们全都是未婚生子，而且所生的孩子无一例外的都患有各式各样的先天性疾病。这些孩子的病例我也都找人核实过了，连帝都那边的知名专家都说这些孩子绝对不可能活过三岁。最后，这些孩子都被老黄通过各种渠道给买走了，只是她们并不知晓罢了。”

张哲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也觉得老黄的所作所为根本无法理解。

新时代的大善人？

开什么玩笑。

老黄的家里，他朋友的家里，他所有亲戚的家里，都没有那些孩子的踪迹。为此张哲委托全市最好的私人侦探，为了让他们全力出手，还花了不少钱。几天时间里那些人连轴转，最后将这栋楼中所有人的情报放在了他的面前。不过看着似乎一切谜题都已经解开，但那几个孩子却没有任何的消息。

为什么？

为什么这栋楼里所有的女人都会生出那样的孩子？她们的男人都是谁？还有老黄疯了么，花那么多的钱将那些私生子们收于囊中？

张哲在想什么，周小北不想知道。

他很清楚一件事，就是自己的这个老板有着相当牛逼的另一重身份。他也没打算询问，当小弟就要有当小弟的觉悟。需要知道的老板自然会告诉你，既然没有说，那就最好别有那么重的好奇心！不过，这似乎也没什么难猜的。各种影视剧，小说，动漫里早几百年都演烂了，不外乎冯宝宝张楚岚那样的异人高手，亦或者身负特殊能力的顶级大拿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人设。

至于会不会是九江锤王那样的？

这个，这个还是算了吧，似乎不太可能。

周小北哼着歌在那里帮李花儿包扎。

虽然对于一个被人当胸捅刀子都没事儿的活死人来说掉了几个指甲不算什么，但周小北仍旧包扎的很仔细。不紧也不松，既不会松脱也不会让人有紧勒感，很专业。在最后收尾的时候还很贴心的扎上了一个很漂亮的蝴蝶结。

很有仪式感。

“你在搞什么？”

“这是我唯一能帮她做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