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

实在是太过于荒谬了。

周小北使劲的晃了晃脑袋，怀疑晚饭时是不是喝酒喝的太多了。

老板蒸的大米酿是好喝，清冽香醇，冰镇之后喝着更爽。但这玩意度数高啊，更不用说最后还冲动的连干了三大杯……现在肯定是酒劲上来了，以至于出现了幻觉。好歹咱也是上过大学的人啊，大学四年是没学着啥东西，可再怎么着也知道要尊重科学。虽然不清楚人死了之后灵魂到底有没有二十一克，会不会上天堂下地狱，但死人就是死人，失去生命后就是一堆蛋白质聚合体罢了。

“好好的想一下，这个十二号楼为什么会变成这个充满臭味，和垃圾箱有一比的地方？”

看着老板那因为愤怒已经开始扭曲的脸，血丝密布的眼白，周小北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哲哥身上弥散出来的怒火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掩饰。

只是吧？

只是因为臭就说李花儿是死人，这让周小北无论如何都无法认同。

“可…可…可是，我看她是活人啊。”周小北强行咽下一口唾沫润了一下已经有些干涸的喉咙，想了半天才低声说出了一直隐藏在心中的那句话。

“不错，已经开始有自己的想法了，这就是进步啊，所以我们要验证一下。”老板吸了一口气，慢慢松开了抓着周小北衣领的手，挺直了腰板微微的笑了下，看着对方，一脸的赞许。

只不过，刚刚说完。

老板反手就将刀子从李花儿身上拔了下来，然后就放到了周小北的手中。

“仔细看一下，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对劲？

能有什么不对劲？

老子又没杀过人，怎么可能知道这里边的弯弯道道？

不过，非要硬着头皮说这刀子有什么问题的话，还真有。最起码自己手中的这把刀子上除了一丝丝好像是油脂样的液体外，并没有什么血迹。这有些不太科学了，虽然自己没有杀过人，但杀鸡杀鱼还是经常做的。要知道，即便是买来的冰鲜鸡，在剁块时仍旧会有些许血迹粘在刀上。

像眼前这样一丁点血都没有的话。

除非是经过分割处理后拿来出售的成品肉。

这还不算什么，要知道刀子已经被抽了出来，但李花儿胸前的伤口却连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她仍旧像刚才那样躺在地上，并没有呼痛或者有即将死亡的表现。周小北的眼睛微微眯起，心里跳的很厉害。别说杀人了，你就是杀猪一刀下去那猪还要挣扎半天，没有三四个人根本控制不住。可现如今呢？心脏被捅个对穿都没一丁点的反应，这很不科学，让他心里有些慌。

“你是怎么知道的？”

“根据雅柔提供的情报……嗯，我猜的。”

“猜的？！！！”

周小北瞬间就愤怒了，眼睛瞪得都快鼓出了眼眶。

这可是杀人，不是特么的杀猪！

“哥啊，万一你杀错了人怎么办？杀人偿命这句话你不会不知道吧？妈的，为了雅柔姐你是全都豁出去了，疯了吧？你不是说她就是一棵树，你喜欢的是整座森林吗？

哥，咱都奔四毛了，现实点好不，雅柔姐你是追不上的。我看前不久那个女大学生就挺好的，要样貌有样貌，要身段有身段。那天去找你的时候拿的包包可是驴牌的，对了，人家还特么开了个宝马。你屋里臭的都快和楼下有一比了，人家这都能看中你不是真爱是啥？图你屌大？”

男人，都喜欢被人吹捧的。

虽然周小北这混球语气很不客气，竟然对着自己这个老板开骂，但张哲还是很得意，看过来的眼神中充满了赞许。

小伙子，这么会说话就多说点。

回去就涨你的薪水！

“对，就是图老子屌大。”

……

既然李花儿其实就是个死了很久的人，那就证明老板是正确的。

可是，死人为什么又会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