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肖总他们告了别,我和孙仲坤就架着关尧直奔急诊。
当医生解开关尧衣服的时候,我们都傻眼了,他全身上下,有非常多的伤。斑斑点点,有擦伤,有撞击,大腿处还有一道极长的伤口。
由于他的衣服全是污渍,从外边看,根本看不出来。
看着这样的他,我极其难受,都这样,他居然还忍着,他到底懂不懂爱惜自己的身体。
医生立即测量了体温,39度,得立刻安排住院。
医生还怪我们家属,怎么烧成这样才把人送来,要知道,如果这个温度一直不退,时间一长,会引发高热惊厥及损伤脏器,非常危险。
护士和护工先拉着关尧,去CT室等各个地方拍片,做了不同检查后回到病房。
护士抽完血,用酒精擦拭身体。
医生那边打了退烧针,喂了抗生素,挂着不知名的水,说剩下的就看检查结果以及病人自己的恢复情况。
医生还说,他这样突发高烧,除了有伤口感染的因素,还有可能,是因为情绪上的大起大落,造成病情加重。
孙仲坤仔细听着医生说的注意事项,我则是坐在他的床边看着他。
没过多久,我抹了把泪,拍拍自己的脸,想着还有很多事做,不能这么丧。于是,把手机快速充上电,叫了顺丰宠物托运,把暂放在门卫的小黄运回爸妈家。
然后打电话回家报平安。
我妈听到我的声音差点哭出来,她一听说泥石流的事,吓个半死,正准备和我爸赶过来。我只能边解释边挨骂,并让她照顾好我的救命恩狗小黄。
我告诉我妈,关尧为了找我,受了点伤,要在这边待些时候回去,不要告诉关阿姨,免得她担心。得到我妈的回复后,我总算可以安心下来照顾关尧。
另外,还多亏有个孙仲坤,缴费、拿报告、取药,忙里忙外。没有他,我指不定会怎么手忙脚乱,哪能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的陪在他身边。
关尧的状态已经稳定很多。刚开始,他难受到手掌心都被指甲掐出血印子。现在比之前放松,就是高烧没退。
我让孙仲坤先去找个宾馆休息,他起初还不肯,我是硬把他推出去的。
我们虽然都是一夜没睡,但我肯定不会走,不看着他我不安心,所以没必要两个人都耗在这儿。
我特地安排的单人病房,周边很安静,有的只是机器的工作音,还有他的呼吸。
我不时用冰袋,敷在他的额头,给他降温。得关注吊液,不让它空袋。还买了些生活用品,把他里里外外擦了遍。
当然更多的,就是坐在他边上,看着他发呆。对这个阴魂不散的男人,爱也爱过,恨也恨过,兜兜转转似有逃不出的魔咒。
我一直都觉得我们像是两个世界的人,他安静我话多,他喜辣我嗜甜,他爱运动我怕动,等等。如果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缘故,我们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
所以我曾严重怀疑,重生前,他不喜欢我,就是这个原因。仅仅凭我一厢情愿的热情,妄图把不甜的瓜强行扭成甜的,最后才会付出惨重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