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我爸就找机会,在两家聚会期间说了要搬家的事。
关爸关妈没多大反应,显然是之前就知道我爸的打算。倒是关尧,一脸惊讶的望向我爸,又望向我。
显然,就我们蒙在鼓里。
我拉了拉关尧的袖子,那份难过不断放大,弱弱的说:“我也是才知道。这下,再也不能一起上下学,学校也不同班,以后见你一面都不容易…”
说完,越发难受,眼泪直往外冒,止都止不住。
关尧消化完消息,看到我哭,有点不知所措。
他把手放在我头顶,语气轻柔的说道:“都一个学校,总有机会见。我们可以一起吃午饭,周末一起去图书馆。别难过了啊…”
我爸看我哭的好笑,还是宽慰道:“傻丫头,新家又不远,怎么弄的像离的天南地北似的,又不是见不到。”
没有被安慰到,谢谢。
最后,还是关尧说,他会时常陪我回家,不是还有手机嘛。
好吧,只能这样,谁叫咱人微言轻,改变不了大人的决定。
卖房和搬家同时进行。
我远在乡下的爷奶知道我中考结束后,打了几次电话给我爸,说放假也不带我回去看望他们,想孙女了。
我爸劝过我爷奶,让他们都到城里来住,可他们不愿意,说离不开熟悉的地方。之后劝过多次,看实在劝不动,只好作罢。
我爸只能时不时的打点钱到他们卡上,反复交代该吃吃该花花,别省。
对于我爷的要求,我没问题,好久没见到他们还怪想的。
但我爸没空,事太多。又是卖房,又是搬家,走不开。
我自告奋勇,再过几个月就18了,也该学着自己独立。
我爸听了倒是很认同,就和我妈商量,把我送上中巴车,由我爷在车站接,应该没啥问题。
离开前,我赖在关尧房间,不断哀叹接下来要分别的一个多月。关尧调侃我,说前一分钟还说会可以独立,现在不会反悔了吧。都说女人善变,原来这么早就开始。
还眼微带笑意的说:“到了,给我报平安,也帮我向爷爷奶奶问好。”
那时的关尧,还存有温和的情绪,会笑,会关心,会亲切的拥抱周围的一切。但后面发生的一件件事,却把这样的关尧给关了起来,无处可寻。
在爷爷奶奶家,还是非常有趣的。
早上陪爷爷打理打理田地,中午陪奶奶做饭,下午去林子里采个果子,搬个西瓜。
我遇到好吃好玩的,就发给关尧,想让他羡慕羡慕。
关尧看到我发的,多多少少都会表达些意见,这个好吃吗,风景真好,路上当心之类。还说我们家搬的差不多,中介已经带人过来看房。
暑假过的很逍遥,就是,等我爸接到从乡下回来的我时,差点没认出来,这是从非洲逃难回来的?
我是压根就没有涂防晒霜这种东西的概念,暑假大太阳晒了这么多天,不黑才怪。
我爸提着大包小包的回到老房子,包里有些特产,顺便带点给关尧一家尝尝。
家里还有人,我爸说是买家,很有意向,今天约好带女儿来看下,顺便和中介一起,三方谈谈价格。
当推开家里的门,不大的客厅已经坐了几个人,可我的目光却在一瞬间,停驻在那个站在窗前的身影上。
如果非要用一个成语来形容那时的感受,用"惊为天人"四个字都不为过。
她听到声响缓缓的转过头,夏天的阳光成了反光板,打在她的侧脸。微风吹开她垂顺的黑发,露出巴掌大的小脸,雾眉杏眼,芙蓉面。
鹅黄色的连衣裙,配上高挑纤细的身材,在古代绝对是祸国妖妃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