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莲笑问:“为啥怕抓走?”
白衣鬼说:“棋子越少,我们的能力,就会越差,棋艺越下降。”
耿莲接着问:“为啥不去想法儿弄些棋子来。”
黑衣鬼道:“要你说的。我们只有形没有体,是围棋鬼啊!哪有力量去弄棋子?你要是可怜我们,求你给我们弄些棋子好吗?”
耿莲无奈道:“我一文钱也没有,哪里能给你们弄来棋子?”
白衣鬼说:“你可以去前院,假借打扫一下帅府的里外,把梅帅因输棋,打散到各个角落里的棋子给我们捡回来……”
耿莲不解地问:“那些可是有实际分量的棋子,你们的虚幻棋罐,能承受得了吗?”
两个围棋鬼笑道:“这个你就不懂了。棋子入罐前是实,入了罐就成虚的了。也就是说,没有实体在镜子前面,镜子就照不出影的。我们要的,不过是实体的影子而已。”
耿莲听了点点头:“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儿明白了。可是,我冒着被呵斥和打骂面的风险,帮你们弄来棋子,对我有啥好处?”
白衣鬼便说:“我们可是有法办叫梅帅喜欢你,跟你生儿育女。”
耿莲怒气狂飙了:“呸!谁稀罕一个眼睛长在头顶,拿我当粪土的人喜欢。不肯弯腰俯视我的人,再好我都不要。”
俩围棋鬼赶忙抱紧柱子,算是没有被“呸”出院外,黑衣鬼马上笑道:“我们围棋鬼,都会推算命运。你是个有胆有识和多子多福的善良人儿,推算你有四儿四女的命。所谓‘癞瓜籽多’……”
话音未落,黑衣鬼就挨了耿莲一巴掌的风,直扇到了墙上,怒道:“连不起眼儿的围棋鬼,都欺负我卑微低贱,我就堪比癞瓜啊!”
黑衣鬼被白衣鬼从墙上揭下来后,俩鬼是紧着给耿莲赔礼道歉:“对不起!是我们口误了。但我们真得没有一丁点儿地小看你的意思。我们是想说,你以后要享儿女们的福,指望梅家给你好日子,那是空想。我们早推算过,梅帅妻子生的俩儿子,都不是能吃苦习武的啥武将,也不是啥肯读书的文人,将来是只会小打小闹的小商贩。由于教育和培养不善,梅帅在老家的后代,是越来越平民化了。梅帅本人脾气不好,要求啥啥都完美,他只有六十岁的寿命。他死后,梅家不肯接受你,你只得跟你的儿女,永驻均州这地方生活。这里,才是你耿莲开枝散叶的福地。”
耿莲觉得俩围棋鬼的话,一半可信,一半不可信。不可信的,就是自己会有四儿四女,是多子多福的命。可信的是,梅家一定不会接受她,一定不会给她个像样的生活。便说:“我跟梅帅根本不是一路上的人,他掐半拉儿眼珠子,都没看上我。我能跟我有儿女?你们说的,是不是我该去偷人呀?”
这次,轮到黑白围棋鬼呸耿莲了:“你真是个单纯得敢想敢干的大实惠人啊!你有现成的男人,竟想着去偷人。那不成了野猪进茅房——找屎(死)吗?梅帅再不待见你,也绝不会容你把他脑袋弄绿的。”
耿莲叹气道:“那我的四儿四女,不是个瞎话嘛!”
一黑一白俩围棋鬼胸有成竹地得意道:“只要你的德行够,我们就有办法让梅帅迷恋你。仅此一招,终身可用。那就是,只要你想梅帅该咋样对你,梅帅就会如你所愿地咋样对你。前提是,你得给我们捡拾满罐的棋子来。”
耿莲有些犹豫:“这我得好好想想。”
俩围棋鬼提示说:“奉劝你,心心念念地只想着:‘日后我和我的后代,能扬眉吐气地,能高傲地,能乌泱泱地,站到梅帅面前,我就是赢家。我能快快乐乐,身边有儿女陪伴到老,我就赢了。’我们奉劝你,就别脸皮儿薄地死要那个不是面子的面子,不理睬梅帅了。我们俩等着你的棋子呦!”
说罢,就一闪地都消失不见了。
耿莲被两个围棋鬼说动了心,也开始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也觉得,只有让自己想活得好上加好,才对得起自己这一生。
于是,耿莲就趁梅帅去军营时,去打扫前院的卫生。
吓得那些偷懒不尽职的小军卒,赶紧过来帮忙清理。这些不知内情的军卒,生怕耿莲这个小妾,在梅帅跟前说他们的小话。所有活抢着干,耿莲乐得个轻松,只顾寻找棋子,搞卫生都是军卒做着。
耿莲是找到了不少棋子,但不满罐。
黑白俩围棋鬼对耿莲说:“有两次是在梅帅卧室的厅里下赢的,那两次梅帅都发火地乱抛棋子,卧室的前厅角落里,一定有不少的。”
但耿莲不敢去,因为没有梅帅的允许,她也只能去离梅帅住处最近的饭厅送个饭。于是,心里就想:“梅帅啥时能让我去他的住处呢?”
谁知,在耿莲送晚饭时,梅帅突然对耿莲开口说:“谢谢你把前厅给收拾了。不错,好久没有这么很干净了。你明天若是有工夫,就把我住的卧室,里外也给全面地收拾一下吧。”
耿莲忍住欢喜,静静地答应着就走了。
收拾住处后的结果,让耿莲很兴奋,两个罐子终于是满了。
黑白两个围棋鬼说:“不是我们在说大话。日后,只要你想要梅帅咋样,梅帅就会咋样的。都不用开口说,只是真心实意地在心里想想就成。”
耿莲还不以为然,只当是乐子和游戏,没太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