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遥一挥手,众人猫腰鱼贯而入。
他仔细辨认,心中一惊。
赵炳南和田禾却没了踪影。
略一迟疑,他决定杀上城头寻找,许是已被官兵捉拿。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俊仔!门……太重了,快!”
正在此时,只听“嗖”地一声尖啸之声飞掠而至。
“噗!”
一支精致的木箭已经钉在了蛮牛大腿上。
“嘶——”
蛮牛咬牙促眉,“快扛不住了!”
就在此时,那扇升起的铸铁门,再次下降。
因此门紧贴木城门,王虎见状,急忙运足内力,一头撞向木门,却只破开几条缝隙。
自己则晕头转向,赶紧被搀扶着退回。
眼见铁门徐徐关闭,王虎顿足捶胸,“哥几个死定了……”
陆遥心中一凉,知道逃脱已是不可能,于是示意蛮牛不必再扛着。
他回身望去,远处高台上,一个飘逸白衣男子,正弯弓搭箭。
陆遥举起双臂,“停手,我们伏法。”
话音刚落,城头一群守卫押解着赵炳南走来,而不远处已经“呼啦啦”站满手持长戈的兵士。
一个打着哈欠的官吏走来,朝门洞内面面相觑的慌张人群冷哼一声,“今晚,真是群魔乱舞!连夜升堂!明日问斩!”
赵炳南朝陆遥远远地一拱手,以示歉意。
陆遥知道凶多吉少,凡夫武者的能力实在有限,像蛮牛这样的强者,一箭就能搞定。
大堂之上,刺史正襟危坐,有几位副官位列左右。
众人被持刀兵士押解,跪在堂下。
“本官治下的青州,风调雨顺欣欣向荣。尔等草寇,据山称王,打家劫舍,蓄意谋反!”
他看向座下,“宋别驾,这案子昭然若揭,你看……”
“当斩。”
“嗯。本官明察秋毫,又有别驾大人印证。左司马,拟文书,令这些草寇签字画押。”
左司马颤颤巍巍站起,“刺史大人,这里边,有前刺史公子赵炳南……”
“哦?原来是前刺史余孽在兴风作浪,好在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那就让他第一个画押!这回,总算斩草除根了。”
刺史笑盈盈坐实,端起茶盏瞥视堂下。
左司马用袖口沾沾额头细汗,朝堂下喊,“带上赵炳南。”
赵炳南起身进殿,刚要俯身下跪,突然加速前冲,竟瞬间越过宽大的几案,来到刺史身边。
他抬手以扇抵在刺史脖颈,微然一笑,“多谢给了我赵某人天大的机会,为父洗去冤屈。”
堂上堂下一片惊呼,这赵家公子竟然当堂劫持刺史!
陆遥心中惊诧,原来孱弱的赵扇子一直在伪装。
看来城门也是他故意放下来的,只为众人被捉,合情合理地对薄公堂。
这人太不厚道,让这么多人牵扯其中!
“大胆!”刺史满脸肥肉乱颤,“侯都尉何在?”
白衣男子不知从何处跳出,立即站到堂口,举箭瞄准赵炳南,“放开刺史大人,别怀疑我的箭法。”
赵炳南明显有些震惊,缓慢挪向刺史身后,“飞钱侯,一点旧情不念,甘愿听这狗官之命,残害忠良?”
白衣男子莞尔一笑,突然拉紧弓弦,“赵铁扇子,咱们各为其主,说什么漂亮话。”
陆遥看到飞钱侯的腰间有一闪亮的玉石佩饰,当即凝神作意。
虽然不清楚对方的境界,但箭法如神,肯定灌注了内力。
即刻,陆遥释放出阴神,朝对方烈焰般的阳识扑去。
阴阳吞噬的瞬间,陆遥的神识返回本体,不觉一阵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