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扬高声音是为自己壮胆,毕竟妈妈那犀利的目光让她害怕。
李秀艳是李华娟从小玩到大的一个伙伴,今晚,李华娟是拿李秀艳做了一个幌子,希望妈妈不要起疑。
“你真去找秀艳了?”杨桂兰脸上明显有狐疑之色。
李华娟更是心虚害怕,但她绝不能表现出来,她装得很笃定,说道:“是呀,你要是不相信,你现在去问她。”
杨桂兰还是似信非信,诈问李华娟:“你不会是去找周光明了吧?”
李华娟心里一惊。
但她还是强装镇定,很坚定很决绝的样子:“怎么可能?我找他干嘛?我与他早没什么关系了。”
杨桂兰还是盯着李华娟,李华娟真怕自己会矮下去。
杨桂兰到底还是没有继续追问了,但还是警告说:“断了最好,不然以后不让你迈出家门一步!”
李华娟暂时松了一口气。
这一番盘问真是好凶险!
她的目光“随意”地瞥了一下母亲的后腰,没看到母亲裤腰上总挂着的那串钥匙。
钥匙!
不起眼的钥匙!
今晚,对李华娟来说,常挂在母亲后腰上的那串钥匙至关重要,关乎着她和周光明的命运和未来!
但不妙的是,现在没看到那串钥匙。
妈妈把钥匙放在哪里了?
李华娟随着母亲走进屋里面。
杨桂兰去忙别的事情去了。
李华娟则走进了父母的房间,她要去寻找钥匙。
父亲已经早早地睡下去了,鼾声如雷。一个庄稼汉,干一天农活,一躺下去就是这样睡得死死的。
李华娟看了一眼床边的那张暗红桌子,桌子最右边的那个抽屉上挂着一把锁。
李华娟走上前,摸了一下那把锁。锁是锁着的。但没见开锁的钥匙。
那钥匙在哪儿呢?
李华娟四处瞄了瞄,没看到钥匙。
李华娟出了父母的房间。
她想,钥匙要就是在爸妈的房间,要就是在妈妈的身上,怎么会不见了呢?
“华娟——这里还有点热水,你要不要现在洗澡?”杨桂兰突然地在厨房里叫。
洗澡?
李华娟突然被点醒了。
对哦,妈妈应该是洗了澡了,换了裤子了,可能钥匙还没解下来。
李华娟就悄悄地往后门走去。
农村人家里也没专门的澡房,李华娟家也是一样。夏天里,家里人洗澡的时候,就提了水去到茅房旁边的一块空地上洗,那里比较隐蔽。
李华娟想去找杨桂兰换下来的裤子。
这个时候应该没有人在洗澡,因为家里的三个人都没在洗澡,而弟弟还在外面疯玩,总是很晚才回家的。
“华娟——你听到没有?”杨桂兰又喊。
“哦,我等一下——”李华娟敷衍地应道。
李华娟轻轻地开了后门,她决不能让母亲听到她的动静。
屋子后面本来是有一盏瓦数很低的电灯的,但李华娟不想开灯,就算它瓦数很低。
因为越黑暗,意味着越不容易被发现。
李华娟摸黑走到茅房,再经过茅房继续走了几步。
这时,她的眼睛已经适应了外面的夜色,她看到那洗澡的地方湿湿的,还看到一根凳子上搭着的一条裤子。
应该是妈妈的裤子,不知道钥匙是不是在上面?
李华娟正满怀希望地要去拿起裤子看一看时,突然,后檐下的灯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