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正闻言,收起刚才的情绪,打趣道:“道长兴致不小啊,这么晚了不歇息还到处转悠!府上可养了不少恶犬,到时候要是咬到道长,可别怪我没事先提醒道长你啊!”
老道士听完不以为意,笑道:“夏小友就不怕贫道比那恶犬更恶?”
“怕!”夏小正只此一个字。
老道士悻悻然,不过随即一脸的谄笑道:“小友放心,贫道绝对的良善之人。”
听闻此话,夏小正直翻白眼,调侃道:“道长你就别祸祸那几个字了,本是蛮正派的几个字,你这一直往自己身上靠,以后这几个字怕是没人敢用了!”
“小友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贫道不够良善吗?”
夏小正一点也不惯着他,反问道,“你觉得你良善吗?”
“不良善吗?”
“……”
夏小正觉得要是跟这老道士掰扯下去,这老道士可能真会站在下面跟他掰扯一晚上,索性不再搭理他。
其实夏小正对于老道士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厌恶!?敬重!?甚至还有点他自己都不易察觉的畏惧。
他看着廊道下的老道士,回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情景。
老道士是夏小正白天在街上捡回来的,准确的说,是不得已捡回来,就像那狗皮膏药,甩之不脱,弃之不掉。
当时夏小正跟吉祥正坐在街边的羊肉铺喝着羊肉汤,不经意看到一个算命摊子。
摊前坐着一个丰腴的妇人,摊后的老道士一手托着妇人的手,一手在妇人手心划来划去,嘴里时不时还念叨着什么,那眼睛却不时地向上瞟两眼,妇人胸前的好风光应该让他过足了眼瘾。
就在夏小正看向老道士的时候,老道士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抬头看向他,看他时甚至还笑了笑。
夏小正心里一顿,这老道士还真不是一般人,明知自己的低劣伎俩已经被人看穿,还可以做到面不改色,甚至还敢肆无忌惮的发笑,这不就是赤裸裸的挑衅吗?
不过经历了那么多,夏小正现在的养气功夫比一般人强了那不是一星半点。
面对老道士的挑衅,此时夏小正的内心不能说是毫无波澜,只是无可奈何。
对于老道士的行为,夏小正虽然有些不齿,但是他早已不是什么热血青年,不会一上头就不管不顾,更不会单纯的因为一点不顺眼就挑起事端。其实也不只是因为这些,更重要的是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自己根本就没有行侠仗义的能力。
就在夏小正分神的短暂功夫,那妇人突然起身给了老道士一记清脆的耳巴子。
妇人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老道士的鼻子,咒骂道:“臭道士,竟敢吃老娘我的豆腐!你那狗眼在老娘身上刮了一遍又一遍,你以为老娘看不出你那点腌臜心思!就你那点儿伎俩,地沟里的臭老鼠都比你强。老鼠还知道白天躲着点人只有晚上出来,你是不分白天黑夜的出来丢人现眼啊。真是污了老娘的眼睛!”
夏小正起初看着老道士吃瘪,还有点幸灾乐祸,但是现在看那女人如此彪悍,不知为何又有点可怜起那老道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