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林远的突破口。

那么，往菜里下毒？

这事说起来简单，但实际操作却困难重重。

电视剧里怎么演的？

要么乔装成上菜的伙计，要么装成陪酒的女子，或者捅破窗棂纸往屋里吹毒烟，更高明的还有站在房顶顺着丝线投毒的。

但都不太贴合实际。

而且风险很大。

趁现在还没到吃晚饭的时候，林远决定想个万全之策。

……

没过多时，林远的身影，出现在北城的一条偏僻小巷里。

挑着担子，一身短打，张口吆喝：

“瞧一瞧看一看勒，花红的胭脂调得稠啊，抹了香的桃腮香过了头，一红一白甜似蜜，情郎在窗外翻跟头啊。”

许是被他的吆喝声吸引，又或是正巧要买些胭脂，只听旁边吱扭一声轻响，一个身娇体柔，肤白貌美的小相公探出了头。

“你卖的什么胭脂啊，怎么还翻跟头呀？”

小相公半倚着门，脆生生地朝卖货郎林远问道。

“嗨，”林远满脸堆笑，装作一副健谈的模样，“您想啊，他光闻着味儿了，他吃不着，可不得急得翻跟头！”

小相公一听，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又感觉有些不雅，赶紧用手绢挡住了脸。

你别说，这小相公确实别有一番味道，怪不得上至官吏，下至富商都有蓄养娈童的癖好。

“这位相公，您看这天儿也不早了，我还剩最后一套胭脂水粉，您就当是做好事了，我再给您算便宜点，您看成不？”

“行啊，给我拿过来瞧瞧。”

面前的这位小相公看似随和，但实则心狠手辣，偏激执拗，为了傍上文泰，更是不惜杀死与自己相处多年的“姐妹”。

“得嘞，”林远脸上一喜，殷勤地递了过去，“您瞧瞧这颜色，这香味儿，绝不比那飘香阁的差。”

林远确实没说瞎话，这盒水粉就是他刚从飘香阁买的，而且还往里掺了砒霜。

你就抹去吧，保证你小脸儿刷白。

菜里有毒你防得住，批……额，相好的有毒你怎么防？

小相公打开看了看，确实不错，可脸上却不动声色，淡淡地开口道：

“多少钱？”

“二两银子。”林远一脸笑容，伸出手比了个二。

买这套东西，可足足花了他三两银子，卖二两一点儿不贵。

“多少？穷疯了吧你！”

“就你这破玩意儿，还想卖二两银子？”

小相公好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声音尖锐地嚷道。

“您不要就不要，您别嚷啊，做买卖讲究的是个你情我愿，我也没说非得卖给您不是？”

林远也有点不乐意了，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拿。

“诶诶诶，干嘛呢，你这脏手往哪儿摸呢？”

“怎么意思？我不卖了还不成吗？”林远脖子一梗。

“给你给你，晦气玩意儿。”小相公扔出二两银子，使劲剜了他一眼，咣当就把门关上了。

林远脸上的“怒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计谋得逞的冷笑。

这一来一去，就不信你不上当！

而且趁着俩人在门口说话的工夫，嘤嘤也没闲着，叼着一包药粉，悄然进了屋内，尽数洒入酒坛之中。

此间事了，嘤嘤继续去监视文泰的动向，林远则赶紧回家收拾装备。

什么带尖儿的带刃儿的，统统淬上毒。

什么麻药毒粉，全给他招呼上。

奔雷手？

练骨境？

等死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