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春心萌动，离嫁人就不远了。

夜里，元曦抱着亲娘撒娇，还说了自己月事来了的事。

谢长莲搂着女儿：“是真的长大了。”

元曦红着脸摇摇头。

“囡囡觉得瑞王如何呢？”

“瑞王很好呀。”元曦不假思索道。

“出门时，你们是住一块，还是分开住？瑞王有没有轻薄于你？”

元曦摇摇头：“没有呀，我们分开住的。不过我小日子时，他常常给我揉小腹，算是轻薄吗？”

“不算的。”

谢长莲松了一口气，已定了亲的小年轻，揉个肚子自然不算。看来瑞王是真的尊重疼惜自家贵女。

“囡囡觉得瑞王好，那囡囡可愿嫁给瑞王？”谢长莲问得直接，将她问得支支吾吾。

“啊，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娘亲怎么问我，哪里轮得到我说呢？”她小嘴一撅，眼睛一瞟，不敢直视自己娘亲。

谢长莲见女儿这话说得心虚，哪里还不懂，女儿心里必是愿意极了。

看来出去这一趟是极好的。

她却还是耐心同女儿解释：“是这么说，但是爹娘定下瑞王，不是光看瑞王的相貌家世，而是看中往后你们成了婚，你不用伺候公婆，中馈又可以由朝廷嬷嬷帮着打理，轻松得紧。你和瑞王都好玩乐，正好可以松开手脚出去玩。况且你小时候瑞王也救过你，你们的缘分在那时就已定下了。”

元曦扑闪扑闪眸子，表示自己听懂了。

谢长莲揉揉她的脑袋：“既然愿意，可不准再逃了。”

元曦点点头，轻轻唤了声“好”，搂着娘亲又睡了一夜。

自那日回京之后，宋楚渝没事便上门寻元曦出去玩。

有时去京郊狩猎，有时带她出去爬山涉水，有时带她骑马骑远些，又去冀州玩几天，有时夜里偷偷翻墙找她，带她去赏月。

长辈们已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知道他们的分寸，倒也不会再管。

京城中谁人不知瑞王有个小祖宗？

京中新开了哪家好吃的，瑞王必定要带着他的小祖宗来尝一尝。

远洋的商人带了哪些好玩的玩意儿回来，瑞王也要给他的小祖宗带一带。

京中人才发现原来瑞王是个大情种！

如此春去秋来，斗转星移。

天启十二年三月二十，镇国公嫡女方祯宁十七岁了，这是她成婚前的最后一次生辰，镇国公府方骞决定大摆筵席。

镇国公将能请的都请了，其中还包括救他们性命的那位凌霄真人。他坐在席上，怡然自得，宛若方外之人。

喧哗宴席上，所有人都知道十七岁的方祯宁是夺目的初阳，是国公夫妇的明珠，是瑞王的心尖宠。

就连宫中最高位的几位，都将她捧在手心中，赏赐一批一批的送到国公府。

短暂的恍惚间，方祯宁着一袭银白色襦裙缓步走出，如天边流淌的星河中最灿烂的一颗，滞了所有人的呼吸。

京中人难忘那一日镇国公府的方祯宁小姐，也难忘那站在门口遥遥深情望着她的瑞王宋楚渝。

他们如星如月，相守相望。

……

晨光熹微，朝阳初上，元曦和宋楚渝双双从梦中醒来。

宋楚渝越过女儿，将元曦拥入怀中，元曦灼灼望着他，两人脱口而出：

“我梦到我们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