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宋楚渝霎时顺眼许多。
两人未成婚自是分开住的。
但因着已经定了亲,又都知道彼此身份,双方就都没有避讳太多。
于是宋楚渝真心实意、不加掩饰地对她好了起来,譬如会为她挑鱼刺,会为她煮茶,会带她买好看的衣裳。
两人便这么一路从冀州玩到豫州,从豫州玩到肃州,从肃州玩到青州……
宋楚渝带她看了高台戏,她头一回知道还有人可以踩着高跷唱戏;宋楚渝带她看打铁花,她头一回看到漫天星星落地;宋楚渝带她去听小曲,她头一回知道声音也可以撩得人心痒痒的……
他们一同上山狩猎,下河摸鱼,偶尔还去田间帮农人干活……
她开始对他没大没小,他们的关系也越来越好。
每到一个地方元曦就给爹娘寄一封信,掐掐算算也寄出去十封了,在写笔下这一封信时,她却是真的有些想家了。
“宋楚渝。”她推门进他的房间。
宋楚渝恰好在看着舆图,思忖着带她去哪儿玩,听到她进来,抬头看了眼,却愣了神。
出来得急,她没盘上发,现下一头如瀑的青丝随意散落。
宋楚渝方才意识到,他的未婚妻已长成了真正的少女。
他不得不承认,出来的这半年,他逐渐被她的聪颖、调皮、有趣、善心……所吸引,可那时他看她还像个孩子,但他确定这一刻的心动是真的对少女的心动。
“宋楚渝,我想回家了。”她瘪了瘪嘴。
“小祖宗,可别哭,想回咱们明日就启程。”他柔声哄道。
元曦点点头,却顿感一阵腹痛,像是有人拽着她的小腹往下拉。
她想起娘亲的叮嘱。
糟糕,她忘了很重要的事!
她捂着肚子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宋楚渝忙问怎么了。
说,还是不说。这是个问题。
说,他是男子,如何说?
不说,她一个人,应当怎么办?
都怪她把这事儿给忘了!
元曦欲哭无泪。
宋楚渝眼见着她的小脸越来越皱,赶忙上前扶住她。
“这是怎么了?肚子不舒服么,躺下来我给你揉揉?”也顾不得什么大防了。
元曦却摇摇头,一副憋屈的表情:“你出去。”
宋楚渝不明就里:“我出去?”
元曦点点头。
宋楚渝只好走到门口,待转身关门时,他却猛然看到她衣角的血渍。
他心下一慌,赶紧去医馆找大夫。
待他又回到客栈时,元曦已在自个儿房间躺好了。
她月事来得算晚,娘亲一直叮嘱她随身带着月事带,她出门时也记得的,宋楚渝走后她自己一顿忙活可算弄好了。
看到女大夫来了,她有些讶异,糊里糊涂伸出手给她把脉。
因着宋楚渝请女大夫的时候说了是给自己夫人请的,女大夫稍稍把了把脉,就意味深长道:“令夫人往后可受孕了,不过也得干净以后,这几日得多加注意。头一回是需要谨慎的,这几日莫要骑马奔跑,也最好莫要碰冷水了。”
两人霎时红了脸。
宋楚渝将大夫送出房门,才喘了口气,但耳朵尖却还是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