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兰芝看到宗禝颓废的样子也很心疼,“宗禝,你......你怎么弄成这样子?”
“娘!我再也看不到喜儿了,我好想她啊~~”宗禝倒在母亲怀中痛哭不止,就好像他小时候一样。
秦敦诚见了只觉得心中有着无限的失望,“你看你是什么样子?”
这么一闹秦府上下都被惊动了,仆人们不敢靠近但也窃窃私语,荣生见了忙跑出呵斥仆人们并让他们散去。秦宗祁听到吵闹也赶了过来,一看这个情形也不知道是继续留着还是赶快离开的好。
秦敦诚失望地摆摆手道:“算了算了!你不用出席了。”他转身看到宗祁,拍了拍宗祁的肩膀道:“宗祁,后天你替你哥送盛少爷出城。”
“我?”宗祁愣了愣,“爹,我......”
“你什么?我统共就两个儿子,你大哥不成器,不指望你还能指望谁?”秦敦诚睨了宗禝一眼道:“宗祁,跟我走!”
宗祁跟着父亲离开了,他回头看了一眼杜兰芝母子,觉得自己的处境也极为尴尬。
“娘......”宗禝哭得眼睛红肿,声嘶力竭。
杜兰芝心中也不免失望,她没想到自己寄予厚望的儿子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变得如此不堪,从秦敦诚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恨铁不成钢的无奈。他已经多次让宗祁代替宗禝做一些事,这对宗禝来说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杜兰芝知道自己的心思很自私,但她不得不为自己的儿子作考量。
“宗禝,你振作一点。喜儿去世了,你还要好好活着啊。”杜兰芝劝道:“喜儿留给你佑枢,你要替她照顾你们的孩子。秦家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做呢。”
宗禝摇着头道:“我什么都不想做,什么都不想做。”
“宗禝!你听着!”杜兰芝大喝一声,严肃地看着宗禝,“你已经为苗喜失魂落魄了好几天。我知道你在内疚什么。你气自己不能给喜儿幸福,气自己就算喜儿死了也不能给她一个风光大葬,就连墓碑都那么寒酸。”
“娘!你不要再说了!”杜兰芝的话句句刺痛着宗禝的心,他的确很气自己那么没用。
“宗禝!如果你还想对喜儿有个交待,那你就一定要振作!”杜兰芝认真地说道:“你要让你爹对你有信心,你要掌管秦家一切事务。到了那个时候,你想怎么厚葬喜儿、想给她什么名分都可以!知道吗?”
“是吗?”宗禝含泪看着母亲,“我想怎么补偿她都可以吗?”
“是!可以!”杜兰芝肯定地说道:“所以你一定要让你爹对你有信心。”杜兰芝扶起儿子,拍去他身上的灰尘。“去洗把脸,干干净净地做你秦家大少爷该做的事情。”
宗祁和父亲回到书房,他支支吾吾地想说话又不敢说。秦敦诚早就看了出来,“你想说什么?一路上都欲言又止。”
“爹,我已经替大哥做了很多事情了。我......我觉得是否有些不合适啊?”宗祁试探着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时不时地看看父亲的神色。
秦敦诚处理着手头上的事情,似乎对宗祁的话并不在意。“如果你不像你大哥那样总是惹我生气的话,就好好做好我让你做的事情。其他的不用你管。”
一句话把宗祁顶了回去,他只好乖乖地回去了。宗祁能感觉到嫡母杜兰芝这几日对自己的一些细微变化,他心里也在害怕,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让人有所误会。宗祁在房里辗转反侧睡不着,总觉得自己在一步步靠近一些本来就不应该属于他的东西。
第二天宗祁还要去票号做事,晚上是替盛宥锡践行,次日清早送他出城。晚上睡不好,再加上心里有事情,宗祁一连出了几次错。
孟耀章注意到宗祁的反常,于是就将他叫进了大掌柜房里。宗祁知道自己疏忽了几次,他低着头等待着孟耀章的责备。
“二少爷。”孟耀章并没有责备的意思,而是关切地问道:“是不是最近府上的事情让你分心了?要不要放你几天假?”
宗祁对孟耀章的关怀很是感动,他摇摇头道:“不用了。不能坏了票号的规矩。”
孟耀章对宗祁的回答很是满意,不住地点头。“守规矩是好事。不过......”
“耀章叔,您说过,在这里我只是一个小学徒,并不是秦家的二少爷。”宗祁说道:“不能对我有特殊的照顾。”
孟耀章笑了笑道:“好吧。不过......”他顿了顿道:“我知道我不该过问府上的事情,但看你的样子,似乎很严重?”
“耀章叔......我......”宗祁一脸为难,似乎很烦恼,“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您能帮帮我吗?”
“噢?”孟耀章皱了皱眉道:“二少爷说说看。”
宗祁将满腹困惑一股脑儿地全都说了出来......“耀章叔,现在我该怎么办?本来很多大哥做的事情,爹都让我去做。如果是帮忙,我很乐意。但我怕......怕让人误会。”宗祁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我是庶出,又是次子。我知道很多东西从我一出生就不属于我,我也没有这个心去觊觎。我很明白我该做什么,可是......”
“二少爷,我明白你的困惑了。”孟耀章笑了笑拍拍他的肩头,“我知道你是个很守本分的人,这件事无疑是把你推上了风口浪尖。我想你照我的话去做,可能会缓解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