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拓离开佣兵工会数秒后,集会厅内爆发出了响亮的欢呼声,真心实意。
而他在一个角落里脱下面具,重重伸了个懒腰,浑身骨骼发出一阵炒豆似的脆响,彻底放松了下来。
然后他向着圣龙学院走去,沿路传来的笑声和叫卖声让他有些恍神,明明就在昨天,他还在荒原上厮杀。
对比过于强烈,更加体现了帝国防线的稳固和政治的成功,眼前这幅祥和的景象,才是帝国屹立不倒的根源。
穿过侧门走入小径,南宫拓照例在喷泉里清洗了一遍面具,衣服更是在路上买了套新的,还顺手给南宫白买了几件一看就不便宜的漂亮小裙子。
他连价格都没看。
别问,问就是有钱任性!
终于到了家门口,南宫拓在前院站了一会,推开了屋门,一团阴影从地板上流淌过来,然后隆起化作人形。
南宫拓递过手里的大包小包,眼神询问。
影界生物接过东西,摇头表示一切正常,然后对着后院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随即向楼上走去。
南宫拓走向后院,透过客厅的窗户,能看到南宫白一脸认真的坐在画架前,拿着铅笔在画画。
南宫拓轻轻推开后门,正好看见西娅坐在椅子上摆着姿势,一动也不动。
看到南宫拓出现,她立马眼神求救,鬼知道她保持着这个坐姿坐了多久。
南宫拓还没开口,一个小小的身影扑了过来,两只小手紧紧抱住他的大腿,像只考拉一样挂在了他的身上。
西娅长出一口气,身体放松瘫在椅子上,满脸生无可恋。
南宫拓抱起南宫白,轻拍她的后背,问道:“你今天不上课?”
西娅答道:“今天自由学习,我课程不紧,就在家陪白玩。”说到这西娅生气的问道:“你怎么回事?晚上不回家也不说一声!白昨晚上差点急哭了你知道吗?”
南宫拓身体一僵,有些尴尬的说道:“抱歉...”,然后是数秒的沉默,两人都偏过了头。
西娅脑子里翻江倒海,她很惊讶自已怎么说用那样的语气说话,简直就像成了家中主母一样。
这时南宫白的脑袋停止拱动,她扒开南宫拓胸口的衣服说道:“爸爸,你又受伤了!”
她说的伤自然是肩膀上的爪痕,绷带已经拆了,剩下的只有几条难看的疤,以他的体质过两天就会彻底消失。
南宫拓看到南宫白眼里泛起泪光,立马说道:“没事的,过两天就好了,一点都不痛,真的!”
“你受伤了?”西娅凑了过来,盯着他的胸口猛看。
南宫拓合上衣服说道:“真没事,遇到点小麻烦...”
话没说完,就被一大一小两个女孩打断,直接把他按在一边的躺椅上,二话不说就要扒他的衣服。
南宫拓誓死不就。
“别!我都说了没事!”
“白,别脱裤子啊!!!”
“等会儿,等一下啊!”
然后他还是被脱光了,但因他的誓死反抗,还是保住了最后的尊严。
被惨无人道的一番把玩后,南宫拓双手抱胸一脸被玷污了的绝望,而两个女孩终于放下了心,南宫拓确实没事。
西娅再次偷瞄了一眼南宫拓,手上还残留着南宫拓坚实肌肉的触感,让她的脸上微微泛红。
南宫拓感觉寒毛直立,连忙穿好衣服,衣角却被南宫白牵住,她低着头,一言不发。
南宫拓沉默了一会,蹲下来认真的说道:“抱歉。”他没有说以后不会再这样,因为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他同样有着不能舍弃的底线。
或许他可以就这样哄南宫白开心,但他不想那么做,因为对于一个早熟的孩子来说,她需要的是重视,是理解,是尊重,而不是敷衍。
对她来说,哄孩子的话语与欺骗无异。
南宫白没有说话,她抬起头看了南宫拓一会,用粉嫩的小拳头捶了下他的胸膛,表达不满,南宫拓只有苦笑。
然后她伸开手求抱抱,以示原谅。
南宫拓开心的把她抱了起来,原地转圈。
西娅在一旁安静的看着父女俩的沟通,嘴角带笑。相处一段时间后,她发现这对并没有血缘关系的父女的关系真的很有趣。
他们从不敷衍对方,重视对方的感受,表达自已的情感,谁都不是谁的附属品,他们是互相的依赖。
西娅就是有这种感觉,在别人看来,是南宫拓在承担一切,照顾南宫白,但在她看来,南宫白同样支撑着南宫拓。
相处越久,她越能感受到南宫拓心里压着许多东西,并且从不与人分担,自己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