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摸到大厅,往外瞧去。场中打斗已经结束,三名少年正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拿绳将五名人贩子缚住,连成一串。临了,清秀少女扭头笑着问:“寨主,向你打听一人。那日林中杀死人贩子的小子,在寨中吗?”
蒋天熊心中正算计如何脱身,刚才见这少女打斗,分明显示了双色凝气,在场中人心中都知晓,她便是百色学府的双色天才,任素素。即使北辰州的午道门和百色的野狐门,这两个让蒋家寨仰望的门派,在百色学府眼中都不过是小门小派而已。百色学府不仅在百色国中,是武力山巅,而且收罗百色国中较具资质的弟子,加以培养,助其突破凝气期。故这百色国中,聚神期修神者,多半出自百色学府,使得学府声望冲天。若百色学府的易院长是个野心家,随时可成为这百色国的王。
蒋轮月心中暗自懊悔刚才的出言不逊,此时见问,忙开口说:“在,在的,那小子已入我寨。”接着目光四下寻找,开口喊道:“秦天,秦天。”
蒋天熊已知秦天在厅中,目光看去。秦天见着寨主目光,心中一动,突然明白他昨晚那通莫名其妙的话。原来他以为自己背后有什么强大靠山。秦天摇摇头,从厅中走了出来。身后的谢晓义毫不犹豫跟了出来,而蒋回钰咬了咬牙,也跟在了后方。
出乎意料的是,清秀少女见秦天走出,只是问了声:“你离开吗?”
秦天并不知对方底细,扫了眼三人,笑着回应说:“有些事,暂时不走。”
众人目光复杂。
见清秀少女笑笑要离开,蒋天熊哪能错过这唯一活命的机会,忙开口喊道:“仙子留步。”少女与秦天同龄,小小少年,听到老寨主喊自己仙子,不禁俏脸微红,咯咯笑不停,疑惑看向蒋天熊。
蒋天熊忙说:“今日得仙子在此,我蒋天熊起誓,若今日不死,定辞去蒋家寨寨主之位,远离此地,再不复返,亦不寻在座任何人的仇。”
清秀少女不解,淡淡地说:“随你。”说完,也不回头,步出门外。少女身旁的一位壮实少年,深深地看了秦天一眼,也拉起人贩子,走了出去。
高家、杨家对视一眼,忙对着三名少年的背影高声说:“今日是蒋家寨内部纷争,我们两家绝无插手之意。”
三个老狐狸,哪里是与清秀少女说话,只是向她背后高人声明未曾为害。他们深知,百色学府虽不插手外头门派纷争,但是带弟子外出历练之时,却时常锄强扶弱、斩杀奸邪,以震慑来百色国为害的宵小。就如今日,那五名人贩子,必将被交与附近大城城主,逃不了当众枭首。
熊寨主对着百色学府高人起誓,就是为安两家之心。而高、杨两家得了定心丸,自然不敢再得寸进尺,亦表明态度,与那篡位的蒋道虎拉开距离。
蒋道虎有些尴尬,刚才一面倒的局势,突然生变,可是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硬着头皮说:“既然寨主辞任,今日我便按寨中规矩争这个寨主之位,这样总归符合道义吧。”
蒋道梅奚落道:“趁人之危,小人行径。”
此时,已感觉不到寨外的高人,想必是走远了,众人这才吐了口气。
蒋轮月也醒悟过来,现如今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便说:“梅首领这话说得过份。虎首领按寨中规矩发起挑战,胜方坐这寨主之位,于谁都名正言顺,咱们的熊寨主不就是这么得来的寨主之位吗?”
蒋道梅骂道:“滚一边去,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还好意思说规矩,有本事等寨主复原,外边的弟兄们都回来,邀上北辰州的午道门和百色的野狐门,再光明正大的发起挑战,那我本人心服口服,现在发起还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吗?”
蒋轮星冷笑道:“寨里的规矩又没有限定发起时间,要是寨主一直不起,或是外边兄弟一直不回,那岂不是永远不能发起了。今日就请高寨主和杨寨主做个见证。”
高、杨两家,点头示意,退向一边,以示中立。
场中只剩下对峙两方,夸父商行掌柜向蒋道虎一方靠了靠,而秦天三人处在中央,一动不动。
蒋道虎说:“别废话了,挑选出战的人吧,寨内规矩,三对三,我输了离开蒋家寨。如果我这里兄弟侥幸赢了,那还请寨主亲笔飞信,知会两门与寨外弟兄。”
一直未开口的蒋天熊说:“说到底,还是要个假名份。好,多说无益,道梅,搏上一搏何妨。”
蒋回钰听得咬牙切齿,说什么三对三挑战,寨主这一方只有梅首领一个凝气五阶,和蒋轮日一个凝气四阶。而虎首领本身凝气五阶,手下月、星两名班主皆是四阶。
蒋轮月指着中间三人,喊道:“你们三个过来。”
秦天淡淡说:“你们打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