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锁分发下来,都是小一号的,毕竟都是刚从流民堆堆里出来的,身上还没力气,耍不动大的。唯独李牛,特地准备了个大一号的,才算是起到练力的作用。
演练完刀法,便是石锁练力。
柯白没叫他我变化,依旧是演练五虎断门刀,自个儿本体举石锁练力,两不耽误,直练个浑身大筋乱跳,骨软肉酥,脚下都轻飘飘的,才在李山的一声令下,去了食堂吃饭。
“都来领饭,谁敢多拿,别怪老子手黑!”
管食堂的是个黑脸汉子,右手抓着一口大厨刀,恶声吼道。
这也正常。
虎煞门的伙食,一大盆糙米饭,不是水粥,一碗水煮青菜,一碟盐酱油,两大片肥肉,比县城里不少老百姓吃的都好,还是每日两餐。
武夫食量向来大,更不要说虎煞门这等帮派,腥风血雨,指不定哪日便掉了脑袋,吃的能不好吗?
不过这也是定了数的,不能够多拿,谁敢多领,哪怕只是那么一碟盐酱油,都要挨一顿毒打,饿上三天,最后还要停了这吃食的供应。
这是虎煞门的规矩。
领了一份饭,柯白找了个角落坐下,拿起木勺便往嘴里塞饭,胃里空落落的,不用东西填满了,心里就不大得劲儿。
一盆子糙米饭拌着盐酱油,混着青菜就下了肚,两大片的肥肉细细咀嚼,仿佛在吃什么珍馐一般。
柯白以前是不爱吃肥肉的,但现在也爱上了。
饿汉子,干苦力,肚子里没点油水,那是真不行啊!
而在他的眼前,他我还在吭哧吭哧的演练五虎断门刀,一招一式,周而复始,不断反复,似乎永远不会停歇下来。
吃过饭,就是训帮规。
虎煞门还是有点讲究的,帮规教育安排满当,教导大家“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练得断门刀,货与虎煞家”,“只要立下功来,上头那一定是赏罚分明的”等等。
柯白咋听咋觉得熟悉,但一时半会儿又琢磨不出来。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他我”。
经过研究,这个“他我”可以一直处于这么个看得见、摸不着的状态,也可以隐入一个练功室里。
那个练功室就是随口取的名,实际上就是个五十平方的空间,上能摸到看不见的顶,下有白茫茫的底,然后什么都没了,白茫茫一片的空间,也没白天黑夜的分别。
这样的日子过了有一旬,也就是十天。
这日,柯白正在演练刀法,但跟同样在演练刀法的同门相比,明显要娴熟、圆融了不少,哪怕是拿一口木刀,也有几分煞气虎威。
“这小子?”
李山在上面把他瞧在眼里,惊疑不定:“这才几天,怎跟练了近一年的刀一般?也就差见见血了!”
若柯白知道他所想,怕是要笑出声来。
可不是近一年嘛!
“他我”每日练刀不停,能顶旁人二十四日,这十天,自然是二百四十天!
加上柯白本身的十日努力,那就是二百五十天!
而且柯白也发现了“他我”的另一个妙处,那便是状态。常人练武有时状态正好,练一日能有两日的效果,有时候状态奇差,练一日甚至会不进反退。
可“他我”不同,时刻不停,全神贯注,状态恒定。
虽然没有状态奇佳的情况,但却绝不会发生状态奇差,事倍功半的事儿,稳步向前,真真是把“勤能补拙”四个大字诠释出来了。
不说别的,就讲他此时脑海中的那一道讯息。
「五虎断门刀:登堂入室」
是的!
柯白的五虎断门刀,已经演练到登堂入室的水平了,可以与虎煞门中一些老手相媲美。
那些老手无不是在刀法上浸淫多年,但柯白呢?
十天!
仅仅是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