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振强感觉到胸前被浸湿的温热,也没有理会时欣艳的声嘶力竭,抱着无声哭泣的时晚上了楼。
时晚的新房间已经收拾出来了,是那对母女进门后,分给时欣艳的房间。
时振强把她放在床上。
时晚抬起手臂挡住满脸的泪水,这是她以前固有的倔强,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委屈的泪水,此刻也是条件反射这么挡住了脸。
曾经的时振强没看懂,现在却看懂了,他蹲在她床边,慈爱地看着已经长大的女儿,柔声问:“晚晚,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时晚鼻音很浓,“爸,你还是我爸吗?”
“又乱说话了,欣艳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事?你是我生的,天王老子来了我也是你爸!”
“可……”她又呜咽出声,没有把话说完。
有时候把话说完没有不说完的效果好。
在时振强看来,她是受尽委屈了,毕竟时晚倔强不服输的性子根深蒂固,如果不是受尽天大的委屈是绝不会在那么多人的面前哭成这样的。
他轻抚着她的发丝,“以后爸爸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她鼻音很浓地“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时振强又安慰了几句才走出房间。
走廊上,毛玉珍也一脸委屈地看着他,充满水雾的眼里是无尽的委屈。
时振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路过时欣艳的房间时听到了时欣艳在屋里乱砸东西的声音。
毛玉珍在时振强身后微蹙眉。
时振强却没有开门去训斥时欣艳两句,以前时晚砸东西的时候,他是二话不说进去指着鼻子骂的。
一晚的枕边风吹完,第二天时晚坐在餐桌旁时,时振强又是和颜悦色地对那母女。
时晚埋头早餐,如果不是想救这个糟老头,她是绝对不会自己找虐来看他们一家人相亲相爱的场景的。
“晚晚,这次回来想做点什么事?阿姨能帮上的绝不推辞。”毛玉珍和蔼可亲地问。
时欣艳抬眼瞪了一眼她妈妈,却又在看到时振强慈爱看向时晚的目光后,收敛了脾气,昨晚毛玉珍已经给她上过一课了。
这件事谁沉得住气,谁就会胜出。
毛玉珍相信从小娇生惯养的时晚也只能装一时乖巧,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时间长了,时晚是绝对装不下去的。
时晚咽下煎蛋,扬起笑脸看向时振强:“回来拍戏。”
时振强微怔,已经有多少年没见过她如此明朗的笑脸了,随后更加欣慰地笑了,“好,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支持!”
毛玉珍松了口气。
时晚看出来了,毛玉珍应该是担心她开口说去公司帮忙吧!
他们家是搞进出口贸易的,最近国际形势不好,生意也难做,她没必要浪费时间在这上面。
时欣艳无法忍受自己被忽视,起身背着书包去上学了。
她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时振强也没说什么。
可毛玉珍却恨得牙痒痒。
时晚都看在眼里,不是亲生的果然都不在意,以前她这么做,时振强能气得跳脚。
可……她想要的是明目张胆的偏爱,而不是这种需要死一次才能看懂的细节。
用完餐,时振强去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