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云卿愣了一下才点头:“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
童烟摇摇头,忽然想到一件事,不由垂眸沉思。
“咚咚咚……”
病房门被敲响,项云卿走过去开门,童二叔端着两碗药走进来。
“到时间喝药了。”
项云卿接过药碗,她和童烟的药不同,颜色也不一样。
一碗偏深,一碗偏浅,倒是不容易混淆。
“阿烟姐姐。”
项云卿很怕她不喝,拿出两枚蜜饯放在她手心里。
童烟不想喝,她反正活不下去了,也不认为林安能治好她,与其到最后被折磨得形销骨立,还不如自我了断。
只是,在了断之前她要搞清楚一件事。
“阿烟姐姐,再不喝药就凉了。”
项云卿已经喝完,正吐着舌头往嘴里塞蜜饯。
童烟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拿过药碗一饮而尽,但在嚼着嘴里的蜜饯时,思绪越发集中。
十年前,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吗?
那时,母亲已经过世,童良娶了张琴,她被爷爷带回老宅。
那时候她才八岁,失去母亲的同时也失去了父亲。
她并不坚强,时常躲在被子里哭,爷爷发现了她哭得红肿的眼,没有安慰她,只是经常带她出去玩。
小孩子的注意力总是容易被其他事物吸引,她也一样。
但就是因为这样,圈子里传出老爷子极为疼爱童烟,未来可能会把童家交到童烟手里。
就这么过了半年,张琴生下了童乐,还向老爷子保证会待她如亲生。
老爷子当然不相信,但架不住他们天天过来,过来时总是给她买一大堆吃的玩的。
还对她极为包容,慢慢地,老爷子的心也动摇了。
他告诉童烟,童良是她父亲,没有父亲不爱自己的孩子。
最后,她还是被童良带了回去。
“咚咚咚……”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童烟的回忆。
她猛然睁眼,身边,项云卿揉着睡眼,已经往门口走去。
一开门,就听到一个惊喜的声音。
“林先生,你来啦。”
“嗯,过来看看你们,喝药了吗?”
项云卿连忙点头:“嗯,已经喝了,我和姐姐都喝了。”
林安一进门就看到病床上躺着的女孩,神色依然淡漠,双眼空洞得似乎根本不关心谁会来,直直地看着天花板出神。
如此,就是童二叔的劝解没什么进展。
“童小姐。”
林安走过去,坐到床前。
女孩听到他的声音,眼神淡漠转头。
“能聊聊吗?”
“聊什么?”
她的声音微微沙哑。
“聊一下你的家庭。”
“嗤,你想知道什么问我二叔就行。”
“恐怕不行。”林安摇头表示,“主观者与旁观者的视角完全不一样。”
童烟沉默抬头,这次,她主动看向林安。
面前的青年看着年纪并不大,模样有种书卷气很浓的俊朗文雅。
他唇角噙着一抹浅笑,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