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看到赵构发怒,忙抱拳施礼道:“官家且请息怒,许仙确有真才实学,非是江湖术士。前时总教习的疑难病症,只得许大夫才能医好。”
赵构脸色缓和了些,示意把许仙放开,然后又让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许仙,那些宿命之说不可不信,但也不可全信。只是你的法力有限,我也不强求。但医道方面,你自诩家传渊源,若能帮我医好,朕定有重赏。”
许仙欲待说话,赵构摆手阻止道:“你先听我讲。其实若真命中无后,我也就认了。只是,前时逃亡途中,我正在和妃子欢好之际,突闻追兵已至,受了惊吓,此后再不能人道。”
他看许仙脸上只有惊诧,并无嘲弄之色,继续道:“朕虽为天子,但首先亦是个男人。整天面对后宫众多妃子,而只能看着,你可明白我是什么心情。我知天下人都在骂我苟安一隅,不去收复河山。”
“但不知我年少时代兄赴金营,也是凌然不惧。现在变成这般模样,哪里还有半分雄心壮志去干那些事,只求安稳度过一生也就是了。若真有人能医好我的毛病,我宁愿把江山让他来坐。”
说完,哀叹不已。
许仙想到他每天面对那么多的美女,而只能看,也感同情。
但转念想到,宫中那么多的太监,你怎么不多替他们想想,只知为自己伤心。
你既然没有心情治理江山,为何又占着茅坑不拉屎。无论怎么诡辩,都离不开一个自私自利。
虽心里对他鄙视,但面上不敢显露。
“官家,你此病乃是惊吓所致,所谓‘心病还须心药医’,所以非是药石可以医治。还需从病根入手。”
“许卿此话怎讲,可否说的明白些。”赵构急道。
“诸多此类病症,并非是身体的原因,而是一种心理疾病。官家既是惊吓所致,据我分析,还是出于对金人的畏惧。若想治好此病,需要去除心魔。”许仙道。
“你意思是我因为惧怕金人,所以不能人道?只是金人强大,我大宋武力孱弱,如何是他们的对手。若把他们惹急,那这东南一隅恐也难以保全。”赵构满脸愁容。
“看,这就是官家的病症所在,从不认为我大宋能战胜金人。但想,我大宋不乏精兵猛将,若运用得当,不见得不能收复北方。起码应拿出男人的气概,即使失败,也胜过当亡国奴百倍。”许仙鼓动道。
“你说的也许对,但若开战,岂是那么容易,就朝中主和派就难以说服,特别是以秦桧为首的派系,定会出来反对。”赵构又叹了一口气。
“这天下乃是赵家的,岂容他人做主。我认为只要官家振作起来,定能安内攘外,到时你的病自能不药而愈。”
许仙唯恐天下不乱,一味的挑拨赵构和秦桧的关系。想要若是能说动赵构,把秦桧去除,既是替岳飞又替天下百姓出了一口气。
若真能让他恢复斗志,知人善任,未尝不能和金人一战,把鞑子赶回老家。
赵构犹豫半晌,脸有难色:“你不知秦桧的势有多大,我现在每日睡不安稳。每次秦桧觐见,我都不得把在靴子里藏一把匕首。我都不知身边哪一个人可信服,说不定哪个人就是秦桧的奸细。”
“朝中多正直有气节之人,只要官家愿意,自有站在你这一方的大臣。身边的李忠李公公,我认为对官家你忠心耿耿,自可放心任用。”
李忠现在和许仙是一起的,只要他信任李忠,那许仙就是给自己多加了一道保险。
“朕自会认真考虑卿之言,今日你我所言,切不可让第三人得知,否则小心你的脑袋。先退下吧。”赵构一脸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