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兽张开嘴,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阿兰转身想跑,但却突然失去了重心,只见他的双腿并没有和他一起离开,还直立在了原地,他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怪物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发出桀桀桀的怪笑,仿佛在嘲弄着这可怜的人儿。
阿兰绝望地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西王啊西王,统领西之荒旧日之主,你是赤阳之王,是生命,是炽烈,是掌管烈日与轮回的神,我…我…我就找你要了一个奴隶,你就这样给我安排我的命运......……还有对不起了,老头子,说好的等我长大了,我就带你逃出楞伽山,看来是没办法了,还有……还有小老弟,说好的我在楞伽山罩你的,涌泉之恩你都还没有报答我啊,我不想死啊,真的好痛,好痛啊,我不想死啊!......”
临死之前,阿兰依然还在自嘲般的絮絮叨叨,而鲜血却不断从他嘴里涌出,让他的话越来越模糊。伴随着那怪物的怪笑声,晕眩感越来越重。最后也只听得见阿兰 · 约格尔脖子里鲜血与空气碰撞鼓动的声音了。
就在阿兰意识马上消散的时候,怪笑声突然停止了,一切都变得安静了,似乎静止了一般。
……
“生命啊,是否不甘于命运……是否想延续……是否想要新的命运……生命之线将会延展……,将会变得坚不可摧……阿特波罗斯也将无法剪断你的生命,阻拦你的命运……但你新的命运注定充满坎坷……你将会面临比现在更悲伤的痛苦……更绝望的孤独……生命啊……”
“生命啊.......痛苦啊,绝望.....的孤独。”
这些话不断在阿兰的脑海里响起,阿兰唯一能与之产生回应的的便是那强烈的求生渴望,“痛苦……还是绝望与孤独……,不!我不能死,我还有好多好多事要去做……我还要带老头子出去……我要是死了,留他一个人在楞伽山,我这些年收集的那么多好东西就便宜他了……还有那么多年我都还不知道我是谁,我不能死,不能死,我只知道我是个奴隶,我甚至还没见过我的父母,我要去找他们问清楚,他们凭什么将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丢在奴隶场那么多年,凭什么!”
阿兰心中一遍又一遍呐喊,突然,阿兰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涌上心头。这股力量充满了生机和活力,还有莫名的寒冷,他的身体也因此渐渐恢复了知觉,但刚刚的发生的一切他已经全然不知,他的记忆里只是认为西王对他又进行了一次回应。他望向四周,发现小老弟依然安静的躺在地上,而那只漆黑魔兽已然看不见踪影,只看见周围森林的树木东倒西歪,地上也有深深的抓痕,似乎经历了一场大战。
他立马起身准备继续拉着小老弟逃离此地,直到他用左手拉住小老弟时,他才发现他的双腿和左手恢复了,不仅恢复了,还有着使不完的力量,但容不得他多想,只将这一切归功于西王,担心漆黑魔兽会再次出现,阿兰背着小老弟又开始逃亡了起来。而就在阿兰逃离不久,一道来自破碎虚空的炽烈目光投射了下来,又转眼消失了,原本残破不堪的树木瞬间化为飞灰,地上遗留的痕迹也变得龟裂。
阿兰并不认识休斯沃德的路,或者说休斯沃德本来就没有路,他只能朝着一个方向疯狂的窜出去,但他并没有注意到,明明是到处充满危险的森林,但一路上别说凶兽,甚至一只野兽都没有遇见。
“终于出来了,累死我了。”阿兰气喘吁吁道。眼前是一片幽蓝湖泊,青翠的草地以及初升的太阳。“终于不是那该死的黑色森林了,阿兰哥我又活了。”阿兰说完后便放声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转而成了嚎啕大哭,不知是因为哭累了,还是因为跑了一整夜的缘故,阿兰只觉异常的干渴,他立马跑向湖边,大口大口地喝起水来,喝完正准备用水袋给小老弟也装点水给他喝时,他立马被湖面里的东西吓了一大跳,他只看见漆黑,不可名状之物就在湖里,正准备开始逃跑,才发现自己脚边多了许多漆黑之羽,而随着自己越走越快,漆黑之羽却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