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道:“本王听六哥说过,好像、好像跟一个叫攒、攒功德的老人有关。”
“他先前不是助官府办事?难道——”
李长沅道:“我问过他了,跟他没关系。”
“不仅仅只有他会这种方法。”李长沅道:“这种情况,其实跟孟家那些江湖高手走火入魔有点联系的。”
康王知道这件事,还是他去常来城里处理的。
“难道是跟那个叫阎王的江湖人有关?”虽然他上一次有阻止惨案发生,但那些江湖人,打着随性而为的名号也不知道干了多少坏事。
他们做事要么看心情,要么就那所谓的江湖义气,别的大多不管不顾。
所以他可不会认为那个叫阎王的,只是出过一次手,他就认为他是个好的。
大皇子他们瞅着康王,又把李长才推出去。
李长才道:“爹,阎王就是坏爷爷。坏爷爷就是攒、攒功德……”
他们也是后面知道的。
康王有点傻眼,什、什么意思?
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人?
这帮小崽子怎么认识的阎王?
那可不是个好脾气的主,那些江湖人恨极了他,才听到点风吹草动就去的常来城。
而那个叫魏意的,也利用了这一点,抓了不少江湖高手。
一开始他们都以为是阎王宴的势力在作对,但后来发现,阎王宴也不过是被森罗殿暗自侵占的一个杀手组织。
他们从第二批十八森罗杀手中得知,连蛮荒部落一个厉害的杀手组织都在了那个自称为王上的手中了。
周国、大白国、朱国定然也有江湖势力已经在森罗殿的控制中。
想必崇王他们应该也意识到了。
待他们三人能平安归国,应当会对江湖那一大片势力出手整治,削弱王上的势力。
李长沅道:“阎王是毕呈丹的徒弟,这一次他也和我们一起出来了。”
“不过他说不想靠近我们,所以都是自己不远不近的跟过来。”
李长沅咳了两声,朝着在戒备的暗卫道:“把阎王喊过来,他不是要攒功德吗?”
暗卫:“……”
轻功最差的暗卫很自觉的转身走了。
康王:“……”真的每次听到这个名字都很难控制他自己。
看来这个阎王也知道自己罪孽深重。
康王道:“好了,这件事情,本王会安排人去查。”
“温学舟、卢金,你们二人先前就在大理寺任职,信王对你们二人十分赏识,这一次也留下来,一同查探如何?”
温学舟跟卢金看了李长沅一眼。他们这一次可是跟大公主一起出来的,应当是要先问过大公主的意见才行。
但李长沅却没注意到他们两个,而是朝着康王道:“康叔叔,还有我们!”
“康叔叔,这几天,关姐姐那些宗亲都上门吵闹,逼迫她。”
“我们都打听过了,那些去进了张县令府里的人,都是被宗亲逼迫过的,谁知道跟关姐姐一样,不肯进去,但是又被耍了点手段的有没有?”
一帮小奶团点头。
二皇子急急道:“康叔叔,我们跟姐姐去关姐姐那里的时候,那些人很嚣张的。他们说关姐姐的爹没有后人,她是个外人。这是关家的财产,跟关姐姐还有关姐姐的娘没有关系。”
“康叔叔,关姐姐不是关伯伯的女儿吗?为什么会是外人?”
“他们凭什么说关姐姐是外人,凭什么赶关姐姐走。”
一帮小奶团严肃着小脸点头:“就是!关姐姐不是关伯伯的小孩吗?”
“他们分明是在欺负关姐姐!”
二公主也握着小拳头:“坏人!打他们!”
康王看着这帮小奶团,又深深的叹气,他该如何跟这帮小崽子解释这件事呢?
李长腾道:“康叔叔,大玄律法并未规定,户主死亡后,若膝下无子只有女,便要被赶出家门,被宗亲霸占家财。”
“他们这种做法,分明是要逼着那些女子只能入了那张县令的圈套。”
“这蒲岩城里难道就没有人发觉张县令的动作吗?”
“要是张县令拿着这些女子的家财往上打点高升,日后这样的事情,更不会少。”
“为了那些女子的家财,敢谋害人命,让这样的人还继续当着官——”
李长沅瞅着康王,道:“康叔叔,你觉得呢?”
康王递到嘴边的茶杯,默默的又放下去了:“本王觉得、你们说得对极了。”
“本王记得,以前似乎有过这样的判决。”
“让本王想想……”
温学舟默默道:“王爷,您想说的是不是判立女户一案?”
康王点头:“不错,正是此案。”
一帮小奶团齐齐看过去。
温学舟道:“这是开国皇帝武泰帝十一年间的案子,当时一名袁姓女子与丈夫只得一女,在其丈夫死后,母女被宗亲逼迫,被霸占家产,即便有丈夫的遗嘱仍然逃不过被赶出家门的命运。那母女二人并未认命,而是直接上京告御状。”
“在上京的路上,她们也目睹过许多因为家中只有一女而被赶出家门的女子。”
“她们结伴而行,一起上京城,一起去告御状。据说期间经历过重重阻难,但也有人中途放弃,但到御前者,仍有上百人。且她们唯一一辆马车,也不是为人准备的,而是一沓十分厚,且保护得极好的纸张。那些纸张上,写了好些歪歪扭扭的名字,都是她们来京之时,沿路听闻的女子自愿签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