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家里养牲口的,他也不嫌脏,天天跟牲口玩在一起,也顺便把家里清理粪便的重任承担了。
初来时为了方便记人,就偷偷心里给他取了这么个昵称,讲道理,有时候真名远不如昵称来的好记。更何况我当时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更不熟悉本地的语言。
相对的,我也和这里的小朋友们一样,从来没有嫌弃过他那经常脏兮兮的衣服。(大概)
我先不谈,起码我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和蜣螂关系一定不差。
因为此时蜣螂微皱着眉头,目光中的关切之意大抵不是弄虚作假。
他站在床前,声气并不做大,发问了。
“小曲子你总算醒了,身体感觉如何,有没有摔残废啊,知道自己还能活几天不?”
这小b崽子,虽然出自好意,但能不能组织一下语言再来啊?
一开口就把我气笑了。
“坠崖是没能把我怎么样,但你个byd快把我气死了。”
我故作冷脸。
蜣螂尴尬的挠了挠头,轻轻讪笑。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看来这些小屁孩已经习惯了我莫名其妙的专属用语:byd。
没办法,这些个地球时期遗留下来的口头禅,即使换了语种,我也能泰然自若的脱口而出。
日常交流中,我早已不知道下意识的说了多少遍了。
反观这些小朋友,我居然没有听见过他们说骂人甚至是不雅的话,或许是因为我听不懂?
着眼看去,这些我的小伙伴们中间却少了一个我最熟悉的身影。
猴仔。
“猴仔人呢,我坠崖他都不来看我的吗,这小子这么日理万机?”
习惯性过滤掉在他们眼中我胡编乱造的新词,蜣螂开口回答。
“我正准备说呢,猴仔不是看到你掉下去的地方吗,他找来大人指认的时候,一不小心脚滑也掉下去了。”
“哈哈~噗……”
我是真没绷住。
我坠崖认真来说算是自己作死,猴仔这倒霉蛋子坠崖,那是真的倒霉啊。
我强忍住笑意,毕竟别人是在找大人帮忙寻找我的过程中发生的意外。
严格来说也算因为救我心切了。
猴仔,你的兄弟之情,我认可了!
“那他现在在哪呢?”
“就在你隔壁房间躺着呢。”
好家伙,一人一个豪华包间,这小村子看不出来,社会福利挺好啊。
“走,咱们兄弟几个,看看他去。”
我感觉身体虽有许多小伤,但并无大碍,不太影响行走,准备招呼小伙伴们去看望一下那个倒霉蛋子。
“可是美女姐姐说猴仔还没醒过呢,咱们现在过去也没啥意义。”
蜣螂提醒我。
这小子是真能睡,不会到现在一次没醒吧,应该没啥大事啊,按道理来说,如果和我从同一个地方掉下去,那落点应该也是那个洞窟啊。
那我都没啥事儿,他能出现啥毛病。
我突然想起自己跌落洞窟,醒来时周围的茅草。
对了,还有这一茬。
还好我给茅草铺回去了,不然这倒霉蛋子可能真要凶多吉少啊。
我这无心之举八成还救了他起码半条命。
不过这么久没醒是因为我铺的不好吗?
有机会我得多练练铺被子了。
等一下,美女姐姐?
蜣螂也不认识那个女人吗?
看样子大伙儿都不太认识她。
总不能她名字就叫美女姐姐吧。
说曹操,曹操到。
关门声响起,那位美女姐姐正从隔壁房间出来,经过我的门口。
“美女姐姐!”
我叫住了她。
“我隔壁的小伙伴醒了吗?”
说猴仔她肯定听不懂,叫猴仔姓名她也大概率不知道,所以我这么说道。
“没有,还在昏迷中,我已经把门关上了,正好跟你们说一句,不要去打扰他。”
美女姐姐,面色如常,平静的回复我。
她大概担任的是护士或者医生这种类型的职务吧。
在地球的日子里,见到医生护士的次数不可谓不多,也因为一定的情况住过院,或者陪护爸妈住院。我也能感受到医护人员的内心会更强大些,毕竟见到的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起码表面上确实是这样。忙碌已经充斥了他们的生活,很难再有去共情的功夫了。
但是眼前的美女姐姐似乎犹有过之,她冷静的像一块坚冰。昨天也是,她的笑容很僵硬,也不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种恶意,而是根本不懂笑是什么的感觉。
对了,有点机械化的意思。
说罢,她也没有停下脚步,径直远去。
我和小伙伴们自然没有不听劝的理由,在胡天海地的吹了番牛皮之后,小屁孩们也陆陆续续的回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