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大巫回家四个不变
大巫三岁多才让奶奶从东北带回家。回家后,有四个不变。
一是东北口音不变。无论是在家还是在外面玩,尤其是在学校上学,始终是东北口音。没上学前,在家呢,奶奶和四太奶奶也陪着大巫说东北方言。上学读书后,教大巫语文的老师,正好也是一个东北大妞,两人更是天天东北方言讲起,把周围的孩子也带动得有些东北腔了。
二是穿戴保持整齐的习惯不变。巫畏一年四季理个平头,那个大队专门负责理发的师傅只在巫畏回来时说了一次,后面都不用问就帮畏少爷理个短平头。平时穿哥哥或堂哥穿旧小了再寄回来的服装,如果破了,奶奶用缝纫机补好,扣子必须一颗不少,风纪扣都要扣好。从不光脚,布鞋是五个奶奶手工做的,一年买一双中统雨靴。
下雨天去学校,布鞋用一个袋子装好放挎包里,雨靴穿在脚上,到学校就换上布鞋。冬天在学校里有一双棉布鞋放那东北女老师祖灿房间,上课就换棉鞋穿着。衣服都是家里奶奶或太奶奶洗好后,奶奶每次都要用熨斗熨平整。在东北老师祖灿房间备了一套衣服,防止巫畏在学校弄脏了衣服要换。换下的衣服就由祖老师负责洗。反正哥哥和堂哥寄回来的旧衣服多。
三是天天挎着个军用挎包的习惯不变。挎包里的东西从不让外人翻看。读小学二年级时,大巫有次要潜水到学校旁边一个池塘里,帮班上女同学摸掉进池塘里的饭盒,就脱了衣服解下挎包,穿条短裤潜水下去摸饭盒。摸到饭盒上岸时,发现有个四年级男生偷偷地翻看他的挎包,大巫大喊着上前制止。那男生可能是仗着自己年龄大咯,说了一句他就是要翻看,看你这个东北佬敢把老子怎么样。
大巫将饭盒递给女同学,上前一招,直接将那四年级男生干到地上半天起不来。这孩子的家长来学校闹事,大巫直接骂那家长,生了个小偷玩艺了儿的儿子,竟然还有脸来学校闹事。那家长准备打大巫,大巫面无半点惧色地说,只要你个瘪犊子敢动小爷一指头,小爷今天一招就送你见阎王。校长劝下后,派一个男老师骑单车去巫家寨请家长,让祖老师带大巫回房间换衣服,别感冒了。
大太奶奶听到有男人竟然敢打她的畏重孙,骑着马就飞奔到了学校,一见那家长的面,不分青红皂白,上前直接给那男人两耳光。再一跺脚,地面都颤动着,对那男人说,胆敢欺负我家重孙,老太太要打得你们家绝种。又指着那翻看大巫挎包的男孩的鼻子说,你做贼老太太不想教育你,但你胆敢翻我重孙的挎包,我重孙废了你也不过分。同时对在场所有人说,今后谁不经我畏重孙同意翻看挎包者,左手翻,断其左手,右手翻,断其右手,两手翻两手全断,畏重孙断不了,老太太我亲自动手。这次后,真没人敢翻大巫的挎包。大太奶奶的武功在当地是出了名的好,加上三太奶奶的术法传闻,一般人真的有害怕这两个老太太。
大太奶奶骑马回家后,祖老师有好奇,就问巫畏,平时挺随意大方的男孩,咋对翻看挎包却反应那样强烈?
大巫对着祖老师的耳朵说,他挎包里有七块压身的金砖,必须天天带在身上,而且不能见天,更不能让品性差的人看到。一块金砖可能是老师十年的工资。如果姐姐真想看,去房间让姐姐见见咯。四个太奶奶、两个奶奶和妈妈都给了我一块。再带在身上一年,就只用带奶奶或大太奶奶的那块,其他的交奶奶收藏。
祖老师虽有好奇,但当时没要求看。考上大学去读书前,祖老师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摸了一会。后面大巫在广州赚钱了,第一时间置了一块同等重量的金砖送祖老师做礼物。祖老师笑弟弟这是聘礼。
四个不变是军人作风不变。跟师长交往,大巫都习惯按军队里下级向上级打报告的程序进行,甚至跟庵子里的三个尼姑也这样。从东北带回的那只铜质口哨一直放在挎包里,担任班长,平时带动班上同学都是按部队标准行事。
祖老师的表现令人匪夷所思,不知什么原因,除非有特殊又特殊的事,否则从不离开学校所在大队,即使迫不得已要离开学校,都是让大巫陪伴。在大巫读小学三年级那年,上面好像对教学质量有兴趣了,按年级和学科进行教学比武,祖老师在片区比了个第一,片区是在大巫的小学举行。需要参加公社决赛,祖老师跟奶奶说,让畏畏陪她去,奶奶二话没说就去准备两人东西,又比了个全公社第一,就要参加县里的比赛,畏畏一直陪着在县城参加比武,夺得个二等奖回来。
大巫说祖姐姐夺得二等奖不亏,那个一等奖获得者,也是知青老师,北京人,朗诵过程,字正腔圆,俺们俩是说东北话,是要差些。再一个,那个知青姐姐,在教学过程中有一个与学生互动的环节,这点比姐姐要出彩。
整个比赛过程,大巫一直坐在观摩席听课,周边全是听课的老师或选手。这三天,大巫住在小姑婆家里,小姑婆是一中的老师,小姑爷是县里的干部,两个小姑姑都是小学生,小的洁姑姑跟大巫一个年级,有两堂课是在洁姑姑所在的班学生到场做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