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娘子受辱。
这在沈琢心中,就是天被捅破的大事,岂会就此善罢甘休?
况且。
别说是一个区区县衙管事的子侄,就算是县令来了,他也未必害怕。
先不说这是在游戏之中。
光他的老师吴夫子,吴正仪,便是这岭南道上知名的大儒,放眼整个大乾,都是几个最杰出的读书人之一。
事情真要闹大。
吃亏的未必是他沈琢。
大伯吴世忠似乎也是想到了这点,面上的愤怒稍稍褪去了几分,“你是读书人,见识比我们都多,”
“既然你说将人送去县衙,那我们听你的便是。”
说罢。
扭头看向那瘦弱男子,“这家伙明明是我们龙岗村人,却勾连外人,按照我们的族规处置,没人能挑的出半点毛病!”
这话说出口。
方才转醒的瘦弱男子,当即又是一声呜呼,便彻底昏死了过去。
族规处置。
以他这罪名,轻则断手断脚,被驱逐出村子自生自灭。
重则开祠堂,在祖宗灵位前细数罪名,然后用沾满盐水的鞭子抽打,至死方休。
总之。
无论是这两个选择的哪一个,都是没有给他留半点活路的……
“那这件事,就劳烦大伯给侄儿,侄媳做主了。”
沈琢上前。
朝着沈世忠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眼角的余光瞟了瞟,被他揍得只剩下一口气的狗哥,“至于这家伙,麻烦诸位长辈先关在祠堂里。”
“等我去启禀了夫子之后,再去县衙细说分辨。”
很快。
纷闹的村民们,押着狗哥二人便离开了沈家小院。
等到最后一个人也走远。
沈琢这才返回了屋内,看着坐在里面的李清涟,上前关切的问道,“娘子,你现在好点了吗?”
即便是打断了狗哥的浑身关节。
他依旧是余火难消。
脸色阴沉的可怕。
反倒是李清涟,状态明显好转了许多。
看着沈琢担忧的表情,她强行挤出了一个微笑,轻轻点了点头。
说实话。
除去最开始的惊慌失措,她对沈琢刚刚的表现也是充满了震惊。
李清涟从来没想过。
这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甚至有些憨憨的相公,居然有这么可怕的一面。
那个看上去相当不弱的狗哥,在他面前就跟玩具一般,连半点抵抗都做不到。
她毫不怀疑。
若非当时村民闻声而至,沈琢很可能当场就要把那两人大卸八块了。
想到这。
她不由的歪了歪脑袋,忽闪了几下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浓浓的疑惑。
仿佛看出了她的心中所想。
沈琢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猎刀。”
说着轻轻将李清涟揽入怀中,“咱们不惹事,但也不用怕事,我辈读书人,向来都是极讲道理的。”
讲道理?
又想到了那两个家伙的惨状。
劫后余生的李清涟,终于在她不经意间,嘴角挂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
原来这就是读书人嘴里的,朝闻道,夕死可矣。
【李秀娘好感度+1】
【李秀娘好感度+1】
【李秀娘好感度+1】
【……】
【李秀娘当前好感度:60】
看着眼前弹出来的好感度提示,沈琢哭笑不得的,揉了揉李清涟的脑袋。
我家娘子这脑回路,还真是捉摸不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