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并不害怕面对困难,害怕的是事情就发生在自己的眼前,而且无法改变。
巨大的火焰从别墅中间炸开,瞬间席卷了周围的几十公里的土地,在那一瞬间,焚烧一切的火焰最终洗涤了这里。
一切事物,一切活物,各方势力,都将在这火焰下变成一滩又一滩的灰烬。
无论地位多么珍贵,无论行为多么高尚,无论祈求如何诚恳,但这片火焰,吞噬一切。
没有仁慈,这场火焰甚至吞噬了一部分城市,将以往的闹市变成了一片荒凉的死寂。
这里如同有一颗小行星撞击过一样,寸草不生。
满天都是黑色的灰,地上也都是黑色的灰,这里空空如也。
姜绪存趴在地上,贪婪的吸着空气,哪怕灰会进入肺部,弄得他不断咳嗽,可是他都不愿意抬头。
父母就那么站在那里,他们的身躯还没有残破,他们面带着笑容看着姜绪存,就好像从来没有经历过苦难一样。
但是一切总是无法逃避,就如同命运一样,一切都仿佛注定。
姜绪存最终还是抬起头来,他们就立刻消散而去,留下一地灰烬。
姜绪存冲了过去,最终还是哭了出来。
哪怕一年365天,没有几天见过他们,哪怕连他们在什么地方自己都不清楚。
姜绪存抱住了那团灰,嘴里发出了近乎死亡般的哀嚎。
风仿佛穿透了一切,哪怕那团灰射在自己的怀里,自己却永远无法抱紧,就那么的随着其他人的痕迹一同消散。
“啊啊啊!”
姜绪存发出了怒吼,他也不知道对谁该愤怒,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去找谁报仇。
死去的李晚吗?还是阻止他的姜左?难道还要怪这该死的风吗?
他们有错吗?还是我的错吧。
我当时跟他们商量一声的话,如果我那天没有走外环的话,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如果我没有答应,如果我没有来参加这场宴会,如果我没有许下愿望,我是不是就能陪他们一起死去了?
姜绪存把怀里剩余的灰全部塞到了自己的嘴里,哪怕自己不断的咳嗽,他也还是在塞,直到将自己的嘴塞满,他硬生生的把那团灰咽了进去。
江畔晚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边,哪怕没有下雨,她还是打着一把伞,来阻挡着天上向姜绪存身上飘着的灰烬。
“节哀顺变。”江畔晚低下头,穿着一身纯黑的西装,仿佛来参加谁的葬礼一般。
“这里是梦吧?”
“这里是梦,把你父母死亡前的情景再次浮现了出来。”江畔晚今天出奇的安静,和平时里的调侃和嘲笑完全不同。
“你昨天晚上在哪里?为什么没有来?”
“我来了也没有用,我是不会帮你的。”江畔晚摇了摇头说,把伞轻轻的收起来,从身后拿出了两块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