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域,一处偏僻小城中。
封岐瑞整了整衣冠,于左肩别上一枚写着“兑泽”的章,迈步走入一片阴森的树林。树木的枝叶划过他的脸颊,他逐步迈入最深处,那像是一处与世隔绝的场所,看起来有些诡异,罗列着几块板状的怪石,几块稍整齐的怪石于一处空旷地展现出来,上有刻字,自左至右依次是:乾天、坤地、坎水、震雷、艮山、巽风。而在坎水、震雷二石之间,巽风之后,都各有一处空缺。
“哈啊,哥几个,老封来瞧恁咯。”封岐瑞饶有兴致地起开了一卡提“陈赤琼”,这酒不一般,话说十六里地以外有个翆郠城,这城东街有个孙家老窑,乃是整个翆郠最好的酒水馆子,这专管酿造的大执手名叫“孙筠夕”,酿得一手的好酒,城中各大餐家所用“赤琼”便是他着手研制的。
“哎呦,张大哥,这东西你一百年前可惦记了,就是可惜,你亲手酿的没留下来,”封岐瑞满上一盅,抚开一层杂草,漏出“张珘承”三个字,怼到写着“乾天”的石块前,“郭小二,我知道你不喝荤的,特地又买了点素的,”他再次满上一盅,抚开杂草,漏出“郭子福”三个字……
“嚯,来挺早。”此时,又有一人自林中走出,此人身高较矮,看着像是道士一般,细长的须子分成四缕飘洒胸前,宽松的道袍上系着一根绸带,于绸带上别了一只葫芦,一头有脑袋一般大,一头能顶一只拳头,拄着一根竹竿,竹竿不长,同体紫金,有九抹紫色最为亮眼,为竹竿的九个节内,节间流溢着掺杂着金、紫的光晕,显得格外梦幻。
“你来干什么,要陪着哥几个一起下地?”
“我痴长你不少二十年了,怎么,七年不见,越来越不讲礼数了?”
封岐瑞看看身旁的八个酒盅,提溜起一只镌刻着千百条大河的盅,为自己满上酒,再端起只盅,又为道士满上酒。
“八十年,算得了最陈的一批了,啥玩意也没的说,”道士稍作停顿,嗅了一下“如此我也不愿喝,我好鲜的。”
“哼,不鲜?比你鲜上几千多年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