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在黑暗中前行(2 / 2)贝拉战记首页

贝拉看着黑洞洞的枪口一阵无语,这老头就没有其他命令手下的方法了吗?但还是无奈的开口道:“阁下,我双手都绑着,您看我该怎么完成您的命令呢?”

男人听完微微一愣,但还是起身解开了贝拉的束缚,然而他的枪口却一直没有离开过贝拉一寸,虽然同为基斯里夫军人,但二人之间,没有半分信任。

贝拉无奈,但还是迅速脱下军大衣里面的衬衣,递给男人。男人接过衣服,第一件事就是重新把贝拉绑起来,贝拉没有怎么抵抗,自己现在手无寸铁,任何反抗都接近于自杀。

紧接着,男人就把自己的身上的流苏一根根扯下,再用小刀把衬衣裁成细条,最后与之前他收集的其他材料一起,做成了一条长绳。

男人把长绳的一头绑在贝拉纤细的脖子上,用力拽了拽,当听到贝拉发出窒息时的咳嗽时,他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对贝拉道:“你先往前去探路,当绳子拽不动了,我顺着绳子去找你。”

“妈的,这个老狐狸。”贝拉暗自骂道,自己双手被绑自然无法自己解开绳子,而如果强行挣脱绑在脖子上的绳子只会勒死自己。这老家伙虽然精神不太稳定,但脑子却完全不见卡壳。

“快走吧。”男人催促道。

虽然很不愿意,但看着男人黑洞洞的枪口,贝拉还是无奈的上路了。自己的体力并不充裕,如果非要带上这个男人只怕是死都走不出去,贝拉边走边想,她一定得设法逃离这个歇斯底里的家伙的魔爪,然而自己现下却没有什么头绪。

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贝拉在一些小事情上的运气总是不错,不知走了多久,贝拉无意中发现一处坍塌的通风管。

大概是被多日反复的炮击与轰炸所致,连接通风管的螺丝已经松弛,于是便坍塌下来,贝拉看向通风管,目测了一下通风管的宽度,凭借自己的身材大概能轻松穿过去,但那个男人大概率是不行,所以他大概率不会允许自己从这里逃生,但通风口锋利的边角却给予了贝拉一个大胆的想法,她将后背靠了过去,企图利用锋利的通风口连接处的边角割开捆绑自己的布条。

行动很顺利,贝拉很快重新获得自由,但就在她准备解开束缚在自己脖子上的布条时,她突然感到一股巨力顺着绳子传递过来,在感到一股窒息感的同时也将贝拉拉倒在地上。几乎是同时一声枪响在贝拉耳边炸响,一枚子弹击中了一旁坍塌的通风管,金属碰撞的声音响彻在这个并不宽敞的空间中。紧接着男人的怒吼也随着这一切传入贝拉的耳朵中:“你在干什么!”

贝拉大惊,原来男人见绳子很久没有继续往前移动,心生不安,便前来查看。贝拉乐极生悲,没想到在细节上的疏忽引起了男人的警觉。

然而事情已经发生,贝拉必须另想办法。只见贝拉就地一个打滚,躲开了男人的第二次射击,然后翻身躲进一个拐角后,离开了男人的射界。

男人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贝拉,只见他用力的一扯手中的绳子,绳子的另一头依旧绑在贝拉的脖颈,这危急之下又怎么能轻易解开,无奈之下,贝拉只得与男人开始拔河。

然而贝拉毕竟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又经历了那样一翻波折,力量怎么比得上刚刚休整完毕的成年男性,贝拉眼见得拖拉不过,当机立断。松开绳子朝着男人的方向冲了过去。

两股力道本来相互僵持,但贝拉那般忽如其来的轻松却令男人猝不及防,当场失衡摔在地上,贝拉也在绳子收紧之前撞入了男人怀中。男人本来一手持枪一手拽绳,此番摔倒再加上贝拉的突袭,一个不甚,手中的枪已然被贝拉夺去。

见夺枪在手,贝拉大喜过望,登时便把枪口对准男人扣动了扳机,然而撞针空击的声音却登时令贝拉的血凉了一半,枪里已经没有子弹了。

虽然男人作为军人并不称职,但也算得上久经沙场的男人自然不会放过此等天赐良机。当机立断便把压在自己身上的贝拉踹翻出去,随即抽出了腰间的军刀,恶狠狠的挥刀向贝拉扑去。

贝拉将空枪狠狠的砸向男人,男人侧头避过,攻势不减。贝拉情急之下把脖子上的绳子横在胸前,然而,那临时制作的绳子又怎么能挡得住军刀的劈砍,军刀摧枯拉朽的劈开绳子,并在贝拉的右肩留下一道伤痕。

贝拉吃痛,原地翻滚出去,虽然受了点伤,但束缚已经完全解脱,贝拉撒腿向一旁的通风管中爬去。

男人红着眼,紧追不舍,但奈何通风管空间太小,男人对此无能为力,只得拿着军刀隔着通风管对立面的贝拉进行突刺,贝拉的求生本来再次启动,瞬间已然爬出去几米,进入了上层还未坍塌的通风管道内。

男人穷追不舍,怒吼着继续攻击着通风管道,也许是通风管从来就没有考虑过会有人在其中穿行,再加之这两日被炮火与炸弹反复轰炸也许早已经造成金属疲劳,最后在男人的攻击下,通风管终于承受不住贝拉的重量,在一瞬间轰然倒塌。

一瞬间,贝拉只觉得耳边传来一阵令人不安的响动,接下便是整个人感到一轻,一股失重感传来,接下来便是一阵天旋地转,贝拉被摔得七荤八素,最后在一阵巨响后,贝拉被狠狠的抛出通风管,摔在了地上。

待烟尘散尽,贝拉咳嗽着站起身来,刚才被坍塌的通风管裹挟着摔了个七荤八素,但所幸外面毕竟有层金属保护,她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然而贝拉很清楚事情并没有结束,重新回到地面代表着男人有机会重新对自己发起攻击,她连忙回头寻找男人的踪迹,然而映入她眼帘的画面不由得让她松了一口气。

也许是善恶到头终有报,男人被坍塌的通风管砸中,通风管锋利的边角在他的头上留下一个方正的坑洞,不管怎么说,以当前的医疗条件,男人不太可能有能继续伤害贝拉的能力了。

贝拉长吁一口气,她轻轻的走到男人身边,用脚尖轻轻地踢了踢男人,确定他已经没了动静,便放心的蹲下身来,在男人身上寻找还能用的物资。

水壶,最重要的水壶,贝拉首先把手伸到男人的腰间取下他的水壶,轻轻摇了摇,看样子还有一些水,虽然不多,但等离开这防空洞后说不定能让自己多坚持两天。接下来是火源,贝拉很清楚这个家伙对烟有着难以割舍的爱好,然而当她搜遍男人的所有口袋时,却并没有发现任何能称之为火源的东西,反而是找到了自己当初为了贿赂这个家伙,而送给他的那条曾经属于母亲的项链。

贝拉有些哭笑不得,虽然他不知道这家伙为啥没把这东西拿到当铺换钱,但比起母亲的遗物,她更希望能找到些更有用的东西。

贝拉重新把项链挂在脖子上,随即开始寻找其他东西,然而哪怕是搜遍男人全身,贝拉找到的最有用的东西可能就是一盒快要见底的鼻烟。

“狗日的换口味了啊,不用烟斗改抽鼻烟了?怪不得在你身上找不到火源。”贝拉无奈的苦笑道,但聊胜于无,她得找个办法为肩上的刀伤止血。虽然这东西比不上草木灰,但总比不处理强。

贝拉脱下上衣,露出肩头,托冬季军装的福,伤口并不深,但如果放着不管终究还是不行,贝拉把袖子咬在口中,心一横把鼻烟盒中的粉末全洒在了伤口上。

“艹!”虽然有心理准备,但伤口传来的疼痛还是扭曲了贝拉的脸,等她缓过劲重新穿上衣服时,伤口上那时不时传来的疼痛还是令她不由得皱起眉头。

接下来就是看看该怎么出去了,贝拉重新把目光投向坍塌的通风口,虽然依旧有再次坍塌的风险,但贝拉依旧认为这样应该比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这处地下设施中乱窜来的强,随即再次钻进通风管内,开始寻找离开的道路。

不知道在这狭小的通风管道内行进了多久,久道贝拉自己都要觉得将命丧于此时。一束微弱的光刺痛了她的眼睛。

贝拉就像是抓住了生的希望,铆足力气向前爬去。所幸幸运之神终于站在了贝拉这一边,通风口的尽头是一面早已锈蚀的铁丝网。

贝拉顾不得早已适应黑暗的眼睛被外界的光源刺激后带来的疼痛,疯了一般蹬踹着那铁丝网,她已经不想考虑这番举动是否会引来敌人,她现在只想逃离这逼仄的空间。哪怕是被俘虏,被枪杀,她也不愿意把这处狭小的通风管变成自己的埋骨地。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后,贝拉疲惫的爬出通风口,直接全身脱力瘫倒在地上。周围的参天巨木遮蔽住阳光,只留下细碎的光斑打在贝拉失去血色的脸上。

贝拉贪婪的呼吸着外界新鲜的空气,她又一次逃离了死神的追捕,通风管道的尽头便是阵地附近的那处原始森林,看样子其实防空洞并不绵长,自己大部分时候只是在里面打转而已。

从阵地到这处森林不过五六百米的距离,然而自己却差点被这五六百米的距离困死,贝拉只觉得可笑,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想笑,也许是劫后余生的喜悦,或许是嘲笑自己命运的无常。但总之,她的心情难得的好。

然而她的高兴并没有持续多久,不远处的一棵巨木突然轰然倒下,贝拉的笑容顿时凝固,在她瞳孔深处,一个巨大的类人巨物,将恐惧深深的刻入她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