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中的谢灵运已被颠的东倒西歪了,他可不是故意想往旁边的丫环小园软糯的身子上蹭。
他是少爷,就算堂而皇之把这个圆润的小丫环抱在腿上,她也只会涨红了那张婴儿肥的小脸,捏着小拳拳捶他胸口。
想起昨天的事,他仍有些不死心,对着小园再次发动技能,结果可想而知,他依旧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他最终得出一个令人沮丧的结论,他的技能对女人不起作用,他没法看透女人的内心独白。
他偶然间发现他能看透人的内心独白,这种感觉很奇妙。当时他看到车外的孟镖头,低头沉思着什么,他便猜测对方在想什么,然后,他脑海中便浮现出一句话【刚纳的小妾真润啊。】
谢灵运这下激动坏了,忙向钱伯身影看去,凝聚心神:【少爷出息了,考中进士还补了实缺,这下谢家光耀门楣指日可待了,老爷夫人终于……】。老人家心理还真活跃。
谢灵运精神大振,留意到车里的小园,于是面向她:【………】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嗯???
难道她此时头脑放空,什么都没想?有可能,这丫头总爱发呆。
于是谢灵运怕了拍小园问她到了之后想吃什么。小园顿时来了精神,歪着头开始思索。
于是他再次对小园发动技能。刚一动念,只觉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小园怀里,失去了意识。
这是昨天的事了。
谢灵运在车里待的有些烦闷。他掀开轿帘向外观望,迎面便是两面陡峭山壁,刀切一般笔直,夹着这一条羊肠小道。是个伏击阻敌的好地方。
正想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停在车旁,马上跨着一个精壮的中年男人。
“谢大人,前方似有人马厮杀,咱们先不要前行,以免中伏。”
谢灵运轻轻一颔首。
随即呼哨声起,车队四周马蹄攒动,带起滚滚烟尘。地面也跟着轻微震颤,进而传递到马车上,让他也不禁有些紧张,不会是冲他来的吧?
十几个骑马的镖师分散在车队前后警戒。兵器撞击声和人的惨叫声越发清晰。五十步外隘口处转出一道红色人影,是一个女子,左手持剑,右臂低垂着,脚步踉跄。
后面正有四个手持刀棍的大汉追赶,看着装应是山贼路匪无疑了。她应对着正面两人的长兵器,同时阻挡侧面的两人包抄合围,所以一直处于下风,只得且战且退。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一帮悍匪,欺负一个弱女子,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谢灵运见只有四个人,顿时精神大振,大声喊道:“孟镖头,快去杀贼,救那个女子!”
孟镖头,一咬牙,轻磕马腹硬着头皮迎了上去,口中大喊道:“姑娘莫慌,我等来助你杀敌。”他已经瞧出来谢灵运口中这弱女子武艺不俗。贸然围上去,恐引发误会,万一女子应激之下给他一剑。
他就是挣点押镖护卫的辛苦钱,玩儿命的事,大可不必。所以他一番虚张声势,胯下马便却在砾石路上前行两步,后退一步的跳起了酒醉的探戈。
那四个悍匪乍见一队人马迎过来,惊慌不已,又听到这一声大喝,顿时泄了胆气,转身就要跑。红衣女子瞅准时机,噗噗噗三剑,将近身的三个人扎翻。又猛提一口气蓄力掷出长剑,正中已跑出几步远的一人后心,那人哼也不哼一声扑倒在地上,剑柄尤自震颤不止,发出嗡嗡鸣响。
这最后的奋力一掷仿佛抽空了她所有力气,眼见危机解除,紧绷的神经一松懈,便晃了一晃,跌倒在地。
“我来,我来…”软妹子见得多了,女侠还从没遇到过。
嗖~的一声,谢灵运箭一样从马车中射出来,朝红衣女子奔去,溅起一路的烟尘。奈何道路不平,他脚下踏空了,一个趔趄扑在女子跟前,行了个五体投地大礼。
孟镖头等人,看着这位不着四六的年轻县太爷,眼角一阵抽搐。
谢灵运顺势将女子打横抱起,这时才嗅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熏得他几欲作呕。
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侧仰着头,尽量让鼻子离得远些,挪着小碎步往马车走去。
他还不忘努努嘴,示意最近的一个呆头鹅状的镖师将那柄长剑取回来。
爬上车厢,将女子放在坐榻上后,他长长出了一口气。顺手抓过挤缩在角落的小园捂在口鼻间的绣帕,胡乱堵上鼻孔。引得少女一阵娇呼。使劲用手捂着口鼻。
然后他开始检视女子伤势。
右臂上一道极深伤口,皮肉外翻着,左肩一处枪伤,右大腿正咕咕冒血。情况不容乐观,得马上止血处理伤口。他从车窗探出头急促喊道:
“钱~伯~,就地扎营,生火烧些热水。”
“孟镖头,请取些治伤的疮药来。”
“小园,小园,咦,你在车里啊,快去把纱布针线拿来,还有我的烈酒,再找张厚毯子,别捂了快去。”
他这一番吼叫,整个队伍就跟炸了锅一般,卸车取锅的,架柴生火的,立桩搭棚的乱作一团,家丁仆从窃窃私语吵吵嚷嚷。
谢灵运努力定了神,接过从车窗递进来的伤药瓶子,摆在一旁。扯下一截长袍,发觉上面很脏,想起是方才自己扑街时粘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