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越知初正要离开,一阵风忽然飘到她身边。
“我正要去寻你呢。”她懒洋洋地说着,伸手弹了一下来人的额头。
“嘿嘿。”池伯杰又是一笑,“小姐,要回了吗?”
越知初直接用行动代替了回答。
二人一前一后,飞身离开了卫司衙门,很快消失在漫漫黑夜中,却都未曾注意,在卫司最外沿的一处屋顶,隐约立着一个黎色身影,那人的目光,始终追随着他们消失的方向。
回到坠叶,池仲灵正焦急地等在院里。
越知初不由分说,要赶池家兄弟上楼休息,往前一看江遇也还没睡,正等在一楼拐角处的房间里,正襟危坐着。
她忽然有点心虚,打算视而不见,自己也跟着兄弟俩上二楼。
“不想我吵醒越伯父的话,你还是自己过来吧。”
谁知,她刚踏了两层木阶,江遇的声音就传入耳畔,在这夜里听起来,凉飕飕的。
池家兄弟似乎偷笑了几下,飞快地抛下越知初,就上楼去了。
越知初心里气得牙痒痒:哼,两个墙头草。
转过头,却是换了一张谄媚的脸,她慢慢地挪到江遇门口,试图插科打诨:“呃……小遇啊,我……那个,今天实在太累了,哎呦……腰好酸,腿也好酸。嘶……要不,咱明天再聊?”
她说完就打算转身逃走,江遇却不吃这套,他冷不丁地高呼:“越伯父——”
吓得越知初一个箭步上前,急急地捂住他的嘴:“哎呀怕了你了,聊!聊聊聊!聊个通宵!”
江遇微微后倾,避开她捂嘴的手,示意她坐下后,起身关上了房门。
房内只点了一盏油灯,不算明亮,二人的脸上都泛着鹅黄色的光。
顾不上越知初还在扮演哀哀戚戚,江遇率先开了口:“仲灵说,你要发布悬蝶令?”
越知初立刻坐直了,神色也正经不少:“啊,对。差点忘了。”
“忘了?”江遇叹了口气,又问:“你去卫司衙门做什么?”
越知初反问:“你不知道我师父失踪了?”
“那和卫司有何关系?你怀疑是他们?”江遇也顺着她的话反问。
越知初摇了摇头:“倒也不是,只是……卫司有一样东西,兴许能帮我找到师父。”
“东西拿到了么?”江遇接着问。
越知初一惊:“你也不问问,是什么东西?”
江遇一边给自己倒了杯水,一边淡淡地说:“除了乾坤鉴,还能是什么。”
越知初激动地大力拍他肩膀:“可以啊小遇!乾坤鉴你都知道,真是后生可畏啊!”
“咳咳……”江遇被她拍得差点呛到,忍不住反驳:“后生?你年纪可比我小。”
“没大没小的。”越知初抢过他手里的水杯,大喝了一口,这才心满意足地叹道:“论年纪,你当我——孙子的孙子的孙子的孙子的孙子……嗯,还差不多。”
江遇翻了个白眼,重新给自己拿了一只杯子。边倒水边问:“别贫了,说正事。东西拿到了吗?”
“没有。”越知初放下杯子,两手一摊,重重地叹了口气:“唉,怪我,看戏去了。再想回头拿东西,又觉得有点累。改天吧!”
看她吊儿郎当的样子,江遇眉头紧蹙:“宅老失踪,你就这么不当回事?”
越知初尖叫:“怎么可能!你不要诋毁我,山人另有妙计。”
江遇冷哼:“呵,妙计?你是指,让我派人杀进卫司,从那裴佑白身上抢过来?”
越知初瞪大双眼:“小遇!”她惊叹地摇了摇头,竖起大拇指:“真乃神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