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逸尘听得有些迷惑。“你知道内情？”

余曦笑笑：“我不仅知道这个绝密委托的具体内容，还知道有谁和它有关系。”她忽然停顿，似乎想要卖个关子。

轩逸尘皱了皱眉：“你、星流和唐月，还有关于泣蝶的一切？”

“嗯。这个委托不适合你们做，也不适合除了我们之外的任何人做。这些事情只能由我们自己解决。”余曦笑道，“我、星流和唐月，从来没有站在泣蝶的立场过。但我个人也从来没有站在过学院的立场上。

“我，自始至终都是涅槃的一员。”

她停顿了一下，“我只是想查清真相，关于我们和泣蝶的一切。否则，我也不会把唐月送去星涵学院。另外……枪，可以放下了吗？你知道你不可能对付过我。”

轩逸尘愣了愣，犹豫了半天之后放下枪。也对，她拥有的那种武器……想什么时候取他的性命，都是她说了算。

余曦轻笑道：“舒服多了。我再重申一次，我现在根本不代表泣蝶。给你发消息的人可能是泣蝶的高层，也可能是他们假托的人。至于泣蝶内部的详细信息……”她看向轩逸尘的眼睛，“别指望我告诉你了，我要是说出去……恐怕会被他们拼尽全力彻底封杀我们。就比如说现在……”

余曦忽然站起来，一闪身到了门口，手中光芒一闪，一具躯体倒地的声音传进刚刚反应过来的轩逸尘的耳朵。

“外面一直有泣蝶的人在监听哦。说得不好听一点，如果永恒之都这一趟没有我跟着你们……”余曦回过头来，手中的激光匕立刻收起，没有让轩逸尘看见，“你们全都会葬身于此。”

她闭上了嘴，站在门旁边静静地看着轩逸尘。轩逸尘望着栖息在一旁的紫色蝴蝶，陷入了沉思。

她手里什么时候出来的武器？那就是那个传说中最恐怖的武器吗？甚至能蒙蔽人的眼睛……不对，重点不是这个……

她说自己不属于泣蝶，但是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刚刚收到的信息里又暗含着“她很危险”的意思，这到底是……

泣蝶内部会出现叛徒？那个绝密委托#0，真的是她说的这件事吗？唐院长要是知道自己的孙女不是亲生的……不会崩溃吗？穆星根本没有留下孩子，唐月的身份居然是余曦伪造的……这些话真的都可信吗？

余曦忽然又轻轻道：“你回学院之后，这段录音一定要给唐穆阳院长听。我接下来说的话，算是给他老人家的留言吧。”

轩逸尘一愣，她早就知道他一直在录音啊……也对。

“唐老，我已经按照您的意思告诉他们了。”余曦的语气忽然变得认真，“我希望您能履行您的诺言。

“我代表涅槃目前所有成员——虽然只有我一个——向您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有罪者加之囚牢，无罪者为之申冤。寰宇包涵星辰，道路渐行渐远。

“百年推演证一事，亿岁地球毁一人。文明终将涅槃，问君何时得还？”

……

余曦的眼角闪着泪光。她坐在床边，紧闭双唇。

轩逸尘看着面前不愿再多说半个字的女子，长叹一声，转身离开。

一直以为自己在棋盘里……其实我从来都没有入局过。唐穆阳知道许多他们不知道的事情，但从来没有告诉过他们；泣蝶暗中和星涵学院的明争暗斗，背后似乎蕴藏着谁人的故事。他既是唐穆阳的棋子，也是余曦的棋子，更是泣蝶的棋子。至于余曦提到的“涅槃”……还有那几句诡异的口号……

这一切都要等到回到学院、找到唐院长之后，可能才能有解释。

他感到一个巨大的棋盘出现在他面前。他只是其中的一个旁观者，而不是参与者。棋盘上真正的棋子，不是他们，而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