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章太行(2 / 2)废宅的汉末首页

下午李伯用牛车拉了几回,院子外有一块昨晚浇水用二十来斤的石硾整平的地面,专门用来堆放粮食,用连枷打,就像小孩玩的风车,只不过只有一个叶面,利用空中转圈增加势能省力。是用有韧性干树枝的加兽皮编织,比手掌宽一点。

富长良心,饥生盗,李伯还要守夜。忙碌了十来天,借助风力扬场,把麦子麦壳分离,麦壳喂牛烧炕。

终于把粮食装进了用麦草编的辫子一养,一圈圈围起来的粮仓,单独收藏的麦种还要继续嗮几次。麦草靠墙堆放在院子的角落里里方便取用。

短短几天起早贪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搞的前世的死肥宅快要崩溃了,不就熬夜看了几天小说吗?至于这样惩罚吗!

以汉代人均寿命三十~四十岁,总不能啥都指望四十多的李伯。每天脑子昏昏沉沉,早上被李伯叫醒,晚上往身上浇一桶井水,倒头就睡。

忙完自家农活的姐姐姐夫带着三个小外甥,过来帮了两天忙,连枷甩的飞快,没丈母娘也不惜力,成了主力,可把死肥宅乐坏了,一高兴让李伯收拾了姐姐带来的老母鸡,剁碎加青菜煮了,不顾姐姐唠叨,大块的肉都夹给了三个小外甥。

临走时又给三个小孩一人煮了两个鸡蛋。听着姐姐教小孩回家前吃完,回去不许说吃肉,怕家里的侄子侄女闹,哎,都是穷闹的。

耳边听着李伯盘算着收成,今年收成一般亩产刚到两石,一石一百二十斤,产出比1比6,也就是种一斤粮食收获六斤。汉代二斤相当于现在一斤,一亩相当于前世的0.7亩,换算下来,相当于前世亩产不到两百斤,前世谁家田种成这样,会被全村围观的。

前世旱地加肥料,亩产不低于五百斤,不高于一千斤,看雨水收成,在七百斤左右浮动。

今年交了十一的税收,还有七十一石,旧粮还有六十石,毕竟人口少,年年有余,大部分人等不到夏收,要熬春荒。几天时间老少两个都脱了一层皮。打算休息两天再说。

前世爱看纪录片,爱看种田流小说的肥宅,前世就羡慕农家乐。利用休息在村子转了一圈,除了少数几家,都是一色的茅草屋。那几家劳力多,打猎,外面帮闲,要不就有手艺传家。

农民也是百工,请不起人,一般自己凑和,多来几次,摸到门道,有了机缘就是一个手艺人。毕竟物理变化,生活中很常见,很常用。

发现大家都忙着填肚皮,采集野菜晒干,没人注意到自家。晚上躺在床上盘算了自家家底。一百来石粮食,一石一百一,没错粮食又降价了,不到两百贯的铜钱,一百二十亩土地,一头牛,放养的十来只鸡。

家里有二十万钱为啥还卖地,这就是小人物的生存智慧了。病床上时李父安排的,人丁单薄,做出走下坡路的样子,省得被人嫉妒惦记。借办丧礼,请全村当家的吃了一顿,让大家记点好,陪葬则能省就省。

听过邻居屯粮我屯枪,邻居就是我粮仓的肥宅。再加上即将到来的乱世,对自己的安全很是担忧。

那个肥宅会没事研究历史,只是通过电视小说被动的知道大略。

如今以是光和元年,知道如今在位二十年的皇帝死了以后就开始矛盾爆发,没了敬畏,不再遮掩,各方失衡,不守规则乱了起来。

无情的大道规则开始运行,战乱,饥饿,瘟疫,人相食,过千万人死于这场乱世,百里无鸡鸣,白骨露于野,燕归鸟入林。

千万人的死亡换来了几百个名人,踩着白骨堆砌的金字塔站立于世人面前,也没终结乱世,还世人以秩序。

好像激发人心里的兽性,阴暗面,后面的魏晋南北朝,百年间,人脑子打成狗脑子都不消停。

李安问自己我该怎么办呢,我就是一肥宅,现在也不用断银行卡拔网线,让我安安稳稳混掉几十年不好吗?

翻来覆去睡不着,借着月光走到院子里,找了根树枝,先想了想自己缺点,无名,无权,无钱,没有出名的亲戚投奔,连宦官也没有,不然去忽悠一笔钱人死债消,名人也招不到真以为名人没脾气。

知道田丰的下场,看过这个男人来自过去,越是权威聪明人越固执,越无法否认自己,先天不足的自己,花大代价请人才还是请姥爷。

优点,知大势,高层很多人知道,甚至在推动造势备粮备荒。统筹协调能力,知道正确的路线。知道小冰河,没有大世家的地方,北方,南方,川蜀。乱世粮食,武力,有粮食提高生活,有武力保乎安全,对于流民,被驱赶着卖命,还要挨饿的这些人就是希望。想要结束乱世,提高大家生活水平,人命值钱,武力值自然下降。

目前自己的安全没问题,反正又没网。

搞个农家乐玩玩,不然那天挂了,不就啥都没了,又没网线,只要生命无忧,那就使劲折腾。

第二天早起,装了几石新麦,架上牛车,不一会,到村里公用的大石磨,石磨这玩意战国鲁班时就有了。

冬闲大家出力,村里的石匠凿出来的。对经常饿肚子的人来说,就是产出比太低,老子饿着肚子还要推磨,白面量少还不定饿,不划算。

老爷们过的比周天子好多了,吃肉吃栗吃惯了,看不上面粉这玩意。周天子还被发明成语,人红是非多。

像宋人,楚人妥妥的地域歧视,动不动被提出来溜一下。庄园经济,缺少自家这样的中产,太穷了,试错成本太高,新事物总是在磕磕绊绊中被动接受。

对于饿肚子的穷人,也就逢年过节,老爷子过寿,老爷子得了大孙子,成家添丁,奢侈一下。磨新麦祭祖,打着祭祖得名号顺便犒劳自己,这就很实用了。

磨盘由两块石头促成,下面的大而轻,上面的小而重,合在一起的两面凿了错纹,大的中间有园孔,下面放着木桶接粉碎的颗粒,小的圆孔靠近边缘,侧面装了手柄,用来进料,推一会用小扫帚往进料口扫一下,下面碎的新麦被装进细麻绳编织的口袋,装粮食的用粗麻绳口袋。类似手工毛衣和羊毛衫的区别!

到了家拿出一片麻布,放根手腕粗,剥掉皮的棍子。放上细竹片编织的筛子,倒一点磨碎的颗粒进去,拉着筛子前后移动落到下面的才是面粉,旁边放着石臼,见过捣蒜没,比那个大,全是石头的。

无论是磨碎的颗粒,还是麻布上的面粉,看那一样不爽觉得粗,都可以倒里面硾两下。

中午在肥宅得坚持下,老少两个吃了加菜叶鸡蛋的面糊。下午干完后,瘫坐在地的肥宅,觉得吃麦饭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休息了一会,生火和面,搞了一碗面条,一张烤饼,送到了父亲房间的祖先牌前,老少两个也凑合着吃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