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能引颈待戮。”王其晟看了一眼,眼巴巴望着他的一干下属,道:“那个梁野,你们了解多少?”
“我知道一些。”一个瘦干男子接话道:“梁野不好对付,他在石壕村以打铁为生,前几年给工部打造过战甲。”
“哦!”王其晟惊讶了,问道:“他不是乌江本地人吗?”
“不是。他八年前来的乌江。听人说他是山北道人,犯了事逃到乌江的。”瘦干男子说道。
“犯了什么事,有记录没?”高耀问道。
瘦干男子摇摇头:“乌江没有,可能得去山北道那里查。”
“那这就不好办了。”高耀皱眉,“八年前钟相为了征兵御敌,专门取消过路引,有很多人趁着那次机会都亡命他乡。这梁野应该就是趁着那个机会来的乌江。”
“他就没有在乌江成家立业吗?”王其晟问道。
“有。之前娶过一门媳妇。”瘦干男子道。
“现在在哪?”高耀眼前一亮。
瘦干男子没回话,转头看向了王疤头。
其他人也都看向了王疤头。
“看我做甚?我都不认识他,怎么知道他媳妇在哪儿?”王疤头一脸懵逼。
“你当然不知道!你马尿喝了那么多,只知道耸动下半身,爽完就走。哪还记得那么多。”瘦干男厌恶地瞥了他一眼,讥讽道。
“嘿……我说皮猴刘,你是不是皮又痒了?”王疤头瞪眼,伸手就准备抽瘦干男耳光。
“你消停会。”高耀拦住王疤头,转头问瘦干男子:“怎么回事?”
“他……”皮猴刘指了指王疤头,鄙夷道:“喝多了,把人媳妇给糟蹋了。那姑娘性子烈,一时没想开投了井。”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王其晟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两年前的事。我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那次是我办的案。”皮猴刘道:“那梁野也是个怪性子,自己选择不再追究。”
“为什么?”
县衙值房内。
钟雍听完梁野的讲述,感觉有些荒诞。
看着眼前这个高大威猛、环眼豹头的梁野,他实在想不明白,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他梁野这把子力气,拿出去,即使斗不过官衙,干死一个王疤头不是轻而易举吗?
梁野没有回话,呆呆地望着门外。
到嘴边的话,钟雍又咽了下去,他能看的出,这个八尺高的汉子,还是有情义的。
虽然想不明白,他为什么选择放弃。但毕竟各人都有本难念的经,不是走投无路,谁愿意与官府斗。
他可以不以为意,但不能指责什么。
良久,他长叹一声,道:“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乌江县衙廉政司第一任廉政使,你要盯紧那些人。”
“在合法合理的范围内,为你亡妻昭雪!明白吗?一定要合理合法!”
钟雍将合理合法四个字咬的很重,暗示意味很明显。
“只要发现他们有什么不法行为,立刻缉拿归案,出了事我担着。”
“堂尊……”
梁野喉咙嘶哑,红着眼扑通一下,跪在钟雍面前,咚的一下磕了个头。
“起来,不要跪。只要你办好差事,想要报仇不是难事。”钟雍两只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扶起来道:
“你身上的担子很重,明白吗?干系到乌江百姓能不能重见天日。其中的厉害希望你能知晓。”
“你跟我讲实话?有没有信心办好这个差事?要是没有我也不怪你,我可以让张岳去办,你就代替他护卫我左右。”
“堂尊放心,属下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