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07出来后，殷辞的眼泪一下子就没了，看了一下天色，估计不能再乱跑了。

上楼，殷辞打开202的门，风绝已经回来了，只是他的神色有些严肃。

“怎么了？”殷辞估计结果不太好。

“都没有人。”

风绝的回答并没有出乎意料。

殷辞点头，将从树奶奶那里获得的消息给风绝重复了一遍。

风绝沉默，问：“叶槿行，我是不是忘记了很多东西？”

殷辞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风绝问。

殷辞回以疑惑的眼神。

“如果没有你，可能我会死在某个角落，不被任何人知道。”风绝自嘲。

“我们人类有个伟人说，死亡是一个终会到来的节日。”殷辞看着风绝，目光平静而温和，他像一位历尽沧桑的长者，在解答一个孩子的疑问。

“节日……”风绝笑了笑。

“虽然我并不赞同。”殷辞继续道。

风绝茫然抬头。

殷辞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不太赞同“终会到来”。

死亡，对他来说是一个可望不可即的节日。

“晚安，我要去会晤‘我’了。”

风绝盯着倒头就睡的殷辞，沉默片刻，气哼哼地跟殷辞挤位置。

靠，这只人有没有想过这是他的床？

……

殷辞熟门熟路的推开门，或许是拥有记忆，他没有第一次来这里的迷茫期。

“咦，这么快吗？”镜子中的“我”一脸惊讶。

“嗯，毕竟来过一次了嘛。”殷辞相当淡定。

“我”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后也只吐出了一句话：“你究竟是什么怪物？”

“怪物吗？或许吧。”

“我”沉默。

“我要离开这里。”殷辞道。

“不，我不同意。”“我”摇头。

“为什么，我留下来对你有什么好处吗？”殷辞问。

“你有太多我不知道的东西，我想知道。”“我”的眼睛发亮，相当认真。

殷辞沉默了一会儿，道：“我觉得，你或许可以尝试去成为一个人，这样你就可以明白了。”

“不，不一样，我永远不会拥有人类的感情，我永远无法站在人类的角度看世界。”

殷辞捏着自己的下巴，似乎在想什么，最终看着“我”，道：“那我们做个交易吧。”

……

越惊鸣茫然地推着门，直到他直面一面镜子。

越惊鸣看着镜子中和他现实一模一样的脸，他的脸上很快出现一丝狰狞。

镜子中的手伸出，狠狠地掐在他的脖子上。

“你不管吗？”在越惊鸣感知不到的角落，“我”看着蹲在祂身边的殷辞，忍不住问。

“我为什么要管？”殷辞低头，咬着烤地瓜，茫然地看着“我”。

“你脑子里能不能不要想着吃？”“我”咬牙切齿地道。

这么聪明的脑子只想着吃，合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