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全身疼得厉害，但也说不上具体是哪里疼，就像是前两次的幻痛一般。

路尘依然睁不开眼，意识也一团混沌，他的脑海中还回荡着刚才听到的“伊岚”的话语。

但是路尘可以完全肯定，伊岚绝对没有说过这句话。

因为在伊岚生病之后，她就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从未说过任何一句话，甚至从未发出声音，更不可能去过北极。

因此，路尘认为刚才听到伊岚所说的话，大概是梦境中的自由组合。

路尘的意识逐渐恢复，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耳鸣，随后他从昏厥状态中慢慢苏醒。

“噢？醒了？”

这次路尘听到的声音有些不同，不是那宛如AI合成的古板声音，也不是伊岚，而是一个相当熟悉的磁性嗓音，狡猾中带着一点猥琐。

路尘花了很多时间才从刚才的梦境中走出来，他平复了情绪，看到狗妖就坐在他面前。

“是你？狗头军师？”路尘惊呼道。

“喂喂喂！放尊重点！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狗妖正色道，“你可以称我‘军师’，也可以称我‘狗军师’，但决不能骂我狗头军师！这是一种侮辱！”

“呵呵呵……”

路尘哂笑着四处观望，只见周围躺满了伤痕累累的山妖尸体，连首领都倒在血泊中，被人开膛破肚，满地妖血早已干涸。

“这……这是怎么回事？是你干的？”路尘惊恐地问狗妖。

“我要说是你干的你相信吗？”狗妖指了指他背后的长剑反问道。

“你……不是和他们一伙的？”路尘越加迷惑。

“这是你今天第二次侮辱我！孩子！”军师瞪了路尘一眼，“事实上，我是卧底。”

“哈？”

路尘简直始料未及，哪怕是在新文明纪元，哪怕是在妖族，居然也有卧底的概念。

随后，在路尘难以置信的眼神中，军师逐渐变身为一个风度翩翩、看起来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除去天神族少女不论，这可是路尘重生后第一次与“人类”面对面交流！

“你……你是人族？”路尘惊恐地问道。

“人族？不不不，看来你确实懂一点，但懂得不多。这正是让我惊讶的地方，按理说你应该完全不懂才对，通过我这段时间对你的观察，我发现你似乎掌握一些新生妖兽本不该掌握的知识。”军师捋着胡须说道。

“……”

路尘的心跳徒然加速，难道自己是重生者的事被看出来了？

“不过这种现象也能解释，有些妖族会用一些秘法，使自己保留记忆并回归卵生状态，比如吞天蛇妖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军师似乎很享受这种智商碾压的快感，他猥琐一笑，接着对路尘说：

“扯远了，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林德尔，是史冬城王庭的密探。如你所见，我确实是一名狗妖而非人族，或许你还不了解，化形是妖族的必修课，你现在看到的便是我化形后的模样。”

林德尔的话打消了路尘的顾虑，他的言下之意就是不会追究路尘的身世。

而他的解释也通俗易懂，妖兽化形这一概念在旧文明纪元的各种艺术作品中相当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