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碧莲缓缓的俯身,微侧过头靠近了风水先生,贴近了他,而后轻轻的朝着风水先生耳朵吹了一口气,轻声呵笑:“先生年若几何?恐怕什么?是怕宝刀已老么?”
风水先生只觉一股冷气,随后混着臭气的风吹过鼻尖,冷汗瞬间就湿透了道袍。停尸七天了,怎么可能不口臭呢?尤碧莲下了停尸台,两步走到刘守业面前,身体贴在了刘守业怀里,一手环绕着他的脖颈,一手抚摸着他的脸颊,“刘郎许久不曾来看我了,是把我忘了么?妾身可是一直念着你的。”说罢微微踮脚就吻了上去。
刘守业只觉得脖颈冰凉,精神一震从迷离的状态惊醒。然而嘴里就跟含着一块冰一样,这冰还是拿着五谷轮回之地的水冻的,一时没忍住竟呕了出来。尤碧莲一脸嫌弃,却又忽然笑骂:“刘郎怎么如此心急,恨不得吃了我的舌头,一时不慎呕了出来,快快拿水给刘郎漱口。”
……
就这样刘家丧事变喜事,已经死了其他的刘家夫人尤碧莲活了,这事在街上传开,居民们都觉得是好人好报苍天开眼,刘家常年做好事连老天爷都不舍得收走刘家夫人,所以又让她活了。然而从刘家夫人复活后,怪事便不断发生,先是刘家豢养的家禽不断死亡,一晚上死掉两三只,死状凄惨,都是脖子被咬断血被吸干。后来刘家的家禽死光了开始死家畜,然后是周围邻居家的家禽家畜,随后几天已经开始死牛马这样的大牲畜,闹得人心惶惶谣言四起,有说妖怪的,下一步就是吃人了,有说可能是魔。
直到几天前,终于刷了牙的尤碧莲和刘守业同床温存之后,刘守业睡着了。半夜口渴醒来发现尤碧莲没有睡在一旁,就起来披了衣服后寻找。
刘守业走到餐厅时听到里面有声音,就像有个很渴的人非常急着喝水一样,也许是家仆夜里醒了喝水吧,可也没有必要摸黑啊,我刘家家大业大的哪里在乎灯这种事?万一抹黑磕到碰到还要去看医。刘守业心下想着吩咐下这个家仆,没必要节省这点灯钱。刘家的灯都是照明阵盘,一个里蕴含的灵气足够使用几个月,开关在门边,按一下就可以激活天花上的阵盘。推开门进去,随手开了灯,一声惊恐的嚎叫响彻四分之一个刘家府邸。
老管家和侍卫找到刘守业的时候,只见他斜靠坐在餐厅门槛上,只披了个外衣,外衣已经被汗水湿透,一脸惊恐。餐厅内的餐桌上,横躺着一名侍女,侍女左腿大半搭在桌外,右腿小腿斜着耸搭着,偶尔还抽动两下。上半身衣衫破烂不整,漏出一半酥白一点桃红,那浅灰色的侍女服上面布满着点点紫红色。桌边坐着夫人尤碧莲,她一手按在侍女胸口上,一手按着侍女的额头,衣领处斑斑血红。夫人低着头贴在侍女的喉咙处,嘴还不停的蠕动着。也许是喉咙刚被咬开不久心脏还在跳动,也许是人吞咽速度赶不上流出的速度,不时的从夫人嘴边喷射出一抹嫣红,落在灰色侍女服上变成了点点紫红,顺着夫人脖子留下,在衣领处留下道道殷红。
老管家呆立片刻,一推侍卫,“快拉开夫人!”随后和一名侍卫拉起刘守业。
翌日天明,惊魂未定的刘守业在知府府衙内,和文不武兄弟禀明情况,按说刘夫人是杀人,应该抓捕归案的,但这明显不对劲。兄弟二人就找了府内几名开光境界的士兵前往刘府。
经过审讯,尤碧莲拒不承认杀了侍女,还说自己是灵蔻儿。“胡说八道,灵蔻儿半年前在天上人间投井自尽了!”“我怎么会投井自尽?当初守业说要为我赎身,我就闭门谢客了,一个月前守业来给我赎了身,还风光大娶将我迎进了门,自从我进了门,守业就再没叫过我的花名,都是叫我夫人的。”尤碧莲含情脉脉的看着刘守业。
文不武兄弟又找来天上人间的老板来对质,这尤碧莲(灵蔻儿)与老板所说除了老板所说灵蔻儿半年前投井自尽外,其他事情一无二致。而尤碧莲又完全不记得自己杀了家禽家畜、侍女后,吸血的事情。
几番折腾,众人毫无办法,什么拿镜子给她看,她又说这就是自己(灵蔻儿)的脸,开光境士兵施法,驱鬼,招魂等等。然而毫无进展,无奈之下只好向翠微山发布任务。
……
几人听着刘守业讲述着所有事情,不时的询问一些疑点。
素律界所有人都可以修炼,不能修炼的人不足万一,只是受限于天资和资源,九成以上的人只能筑基,剩余一成也有近半数突破到开光后也无法继续进境。然而在庞大人口基数上,修士也非常多。
所有人都可以修炼,这就导致所谓的普通人寿命都在百年以上,每个人都对鬼神之说见怪不怪。世俗界发生一些处理不了事情,找大宗门发布个任务也不贵,一州一府承担这点报酬毫无压力,更别说刘家这样的富商。
众人商讨完毕,并未觉得此事有多棘手,月似时觉得可能只是开光修士法力不足以去除灵蔻儿的怨气。几人随着刘守业来到后院,找到尤碧莲。
尤碧莲坐在化妆台前,一脸妩媚,见到几人走过来,款款起身,腰肢轻扭贴着刘守业,语气轻佻:“刘郎,怎么又来了这么多人?武大人我已经认识了,不知道这两位帅气的小哥哥是谁呀?这么多人,妾身一下子可应对不来呢~”说完又走到老管家面前,抬手抚摸着老管家的脸,一点点顺着脖子胸前向下划去:“管家年事已高,力不从心了呢。刘郎知我心,又找了两个年轻力壮的来。”说话间老管家急忙向后退去:“夫人切莫玩笑老奴。”
“无趣。这位小哥要不要先来啊?俗话说不怕细长只怕短粗,看小哥身高,应该很是威猛了吧?”尤碧莲放开老管家就向促织贴上来,刘守业连忙上前拉住她,“夫人原本不是这般轻浮,只是最近越来越……”“像灵蔻儿了是么?话说刘家主你是怎么被一个这样的X女迷得神魂颠倒,还要给人赎身的?”眼看着尤碧莲没能扑过来,促织心内略感遗憾的开口问:“灵蔻儿原来也这般风……嗯风韵犹存么?”
“几位见笑了,不论是我家夫人还是灵蔻儿,原本都不这样,都很是端庄的,尤其灵蔻儿,只是因为家道中落不得已才沦落至此,原本也是大家闺秀的。所以我当时才迷恋着要赎身的。”刘守业局促的解释。
“不用解释,家花没有野花香,都懂。”李子木注意到尤碧莲听到刘守业提起灵蔻儿时眼神略微闪烁,不过也没太在意。又发现月师姐对其他人似乎冷淡的很,不太说话也不闲聊,只是一直在观察着尤碧莲。
月似时手掐白鹤印,一下点在尤碧莲额头,尤碧莲向后晃了一下轻笑:“妹妹这是做什么?”月似时收回手又手做三山诀一下按在尤碧莲胸口,一股灵气从手与胸口处溢出,震得一阵乱颤,促织咽了口口水:“清心咒没用,三山诀也没用么?”
“难不成妹妹好这个?姐姐虽然没做过这磨镜的活,不过凭借妹妹这般姿色,姐姐也不是不可以破个例……”
刘守业老脸一红,手扶额头:“夫人越来越癫了,还请几位高人想想办法。”
“一会我在这屋子外布个困神阵,今夜大家都正常休息。我观察了一下,没找到怨气或是两个灵魂的迹象,看看晚上是不是还有变化。晚上若是无变化,我就用镇魂诀。”月似时说罢也不理其他人,径自走到屋外开始布阵。
镇魂诀,将人体内魂魄逼出体外镇压,不管是附体还是夺舍,一眼分明。
按下三人各自分开,在镇内走访探查不表。
太阳渐渐落下山顶,余晖与傍晚的昏黄拉锯着一条直线,自东向西慢慢吞噬着大地,刘府内照明阵盘逐一亮起,驱散了漆黑的夜空。
月似时带着几人搬了椅子坐在正房院子的树下,刘守业遵从安排告退后进入正房卧室与尤碧莲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