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面色惶然道：“休要胡说！”

“真的！”老黄牛道，“主人，你猜，那女子刚才在我耳边对我说什么？”

“说什么？”牛二皱了皱眉头。

“她说，今天晚上子时，让我叫你起来！”老黄牛故作神秘道。

“干嘛？”牛二将信将疑道。

“叫你去西河边放我！”牛哥大声道。

“嗯！半夜放牛！我需要拿着火把吗？”男子目光闪烁道。

“带不带都行！”老牛道，“但是你得穿双好鞋！”

“好鞋？”牛二用怀疑的目光盯着牛哥。

“对！”老牛肯定地回复道，“那样你才能跑得够快！”

“够快？”

“昂！”

“只要够快！她们就追不上我们！”老黄牛笑得意外古怪。

“不去！”男子果敢决绝道。

“主人！你果然英明神武，聪明绝顶！”老黄牛赞不绝口道，“我和你说实话吧！那女子说，河岸边有七件衣裙，让你拿起那件红色的衣裙，转头就赶紧跑！”

“然后呢？”

“然后……”老黄牛想了想道，“姑娘没有和我说！”

“以后这样的事情，你自己知道就好，不必再和我诉说！”牛二敲了敲老黄牛的脑壳道，“跟我了这么久，一点脑子都没有长吗？”

老黄牛睁着大大的眼睛，“哞哞”地叫了两声，一脸的无辜道：“也许不是陷阱，是好事呢？”

男子一言不发，跳下牛背，自顾自地走了起来。

老黄牛紧随其后，像个话痨似的聊着：“主人，你再好好考虑考虑，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

夜半，牛棚里的老黄牛忽然“哞哞”地叫了起来。

牛二翻了个身，并不搭理。

老黄牛失望地叹了口气，墙上映出它黑色的牛影。

影子一边脱下牛皮黄衣，一边嘟囔道：“知道我被那女子下了符咒，也不帮我解，害得我半夜被召唤，睡不了觉！好吵！”

“算了，我自己去吧！”牛哥整了整自己一头乌黑的秀发，轻装上阵。

借着朦胧的月光，牛哥在西河岸边果然看到了七件女子的衣裙。

“红、橙、黄、绿、青、蓝、紫！”牛哥用手指指着，一件一件小心识别着，心里默默道，“不对！不对！橙、黄、绿、蓝、青、红、紫！也不对！”

“这黑灯瞎火的，哪件才是红色的呢？”

牛哥反复翻腾着这七件衣裙，辨认了好长时间，也没能分辨出颜色。

心一横，牛哥把七件衣裙都拿走了。

牛哥这次穿了他最好的鞋子，他跑得确实够快。

刚到门口，牛二举着火把，等候多时。

“回来了？”

“嗯！”牛哥将身上的七件衣裙搭在牛棚的栅栏上，心虚地回应着。

牛二故作惊讶道：“呀！牛哥！你这是做什么？出去逛夜市了吗？”

“主人！你挑一件红色的！”

男子双臂环在胸前，摇了摇头。一副看戏不嫌事儿大的模样。

“那你随便挑，喜欢哪件拿哪件！”

“牛哥，我和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轻易相信陌生人的话，否则你的下场会很难看！”男子提醒道。

“那主人，你倒是帮我把符咒解了啊！”牛哥道，“那女子在我身上下了召唤符，一晚上召唤我N次，害得我一宿都睡不好觉，你不帮我老牛解符咒也就算了，你居然看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