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尔在对方凑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往后仰头了,他笑着回复:“我不太擅长这个,先生。”
中年男人的眼白带着点暗黄,让人看着不大舒服,他咧着嘴:“你是做什么的,我就是做什么的。”
不知为何,乘务员给他们选的这间车厢没有其他人,只有他们两个人面面相觑。
克莱尔的声音几乎不可闻:“那么先生,我是做什么的?”
心在砰砰跳,克莱尔迫切地需要一些东西来发泄自己压抑的破坏欲。
哑谜般的回答,让对面的中年男人笑容更大了,他突然有些轻佻地看着克莱尔俊美的容颜,笑得有些暗示意味:“你自己做什么的自己不知道吗?你看你这脸蛋,你觉得你是做什么的?”
听到这话,克莱尔的心放了下去,拳头却攥了起来,他装作咬牙切齿地说:“先生!”
“请您尊重我!”
克莱尔的拇指摩挲着袖口处的纽扣,然后向前猛地把它按在中年男人的手腕处,表情愤怒地高声道:“先生,您代表着华国人民的形象不是吗?您这样的素质,合适吗?”
中年男人吓了一大跳,抽回了自己的手,嘟嘟囔囔道:“真是的,你小伙子,玩笑都开不起。”
克莱尔坐了回去,眯着眼睛打量着中年男人,心里数着数。
嗡——
列车前进的过程中发出几不可闻的嗡鸣声,这是快要进站了,中年男人悻悻的表情慢慢狰狞起来。
“嗬,嗬,嗬”
喉咙里挤出卡痰一般的声音,然后一口血,细长地喷涌而出。
克莱尔不紧不慢地侧开身子,只蹭上一点点血。
中年男人开始流鼻血,先是从鼻腔一下子喷涌而出,鲜红鲜红的,然后随着咳嗽与颤抖,又溅出暗红色的血。
克莱尔站在一边,录着视频,他和视频中的男子眼神对视上了,年轻的外国男人冷静地给他切了一个放大镜头。
但是——一股黏腻的触感攀上克莱尔的脊背,爬到他的耳畔处。
下一秒,“嘶拉”,右耳掉在地上,克莱尔就地一滚,血顺着切口渗出。
美艳而苍白的年轻女性穿着背带裙,遗憾地收回自己的匕首,她刚刚像一条蛇一样,近乎贴在克莱尔的背后。
她姿态也像蛇,左一扭,右一摆,明明脚下没怎么动,却再次飞速贴近克莱尔。
匕首举了起来,“铛!”,克莱尔伸手,匕首刚好卡在袖扣处。
他另一只手快准狠,径直伸向女子的颈部,那女孩没骨头一样,迎着克莱尔的手把脖子伸上去。
克莱尔下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纤细的脖颈。
“唔!”女孩发出一声像是人被勒住的声音,剩余的那只雪白的手,轻而易举地摸到了克莱尔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