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斯特拉斯堡的一处宁静的咖啡馆,四月的天,风轻云淡,空气里氤氲着微凉的气息,天空蓝得如洗过的纯色丝绸,不带一丝杂色,一派的广阔明媚。
左子衿静坐在露天的咖啡馆的角落,白若葱削的手握着匙子搅着杯中早已冷透的咖啡,乌黑浓密的长睫在眼窝下投射出两抹淡淡的阴影,琉璃般的眸子望着远处,思绪悠长。
不远处的一棵杉树下,一辆灰色的绝版迈巴赫缓缓地拉下了车窗,里头人一双水墨色的眸子带着探寻的眸子看着左子衿的方向,沉默不语。
她穿着一袭简单的及膝淡黄色洋装,卷发任风随意飞散,精致的脸上是剔透若婴儿般的肌肤,在璀璨的阳光下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晕染。饶是极简的装束,亦是遮不去琉璃似的光彩。
她静静坐着,若是只看背影会当作她是悠闲地只是品咖啡看风景,和一旁的几个用当地哩语聊天的法国佬一样安逸,但那双仿佛洞察一切的眸子早已看穿一切。
从她不停搅着匙子的手和紧抿着的唇,以及时不时望向手表的动作,这一切都和外头悠闲明朗的天气格格不入。
凌翊恒没有再犹豫,将车窗拉上,转动了方向盘,平稳地将车行驶到了咖啡馆旁的停车场中,拉开车门,缓步地从车内走了下来。
莹白得几乎透明的肤色,浓密纤长的睫毛下是一汪漂亮的水墨色的眸子,仿佛轻微一个闪烁就能使人迷醉,挺鼻修眉,优雅完美的薄唇,淡灰色的碎发随风轻舞飞扬,于曜日的阳光下散发着夺目的光泽。这样一抹不容忽视的存在,就这样从天而降,带着周围不断投来的目光站在了左子衿的面前。
仰目看着他,有片刻的愣神,随即恢复了神色,面无表情地开了口,“凌先生,你好。”若水滴落花的嗓音,若不是这么冷的话,或许会更令人舒服些。凌翊恒定定地望着她,微微弯了弯嘴角,弧度优美,却看不出笑意。
他缓缓地坐在了她的对面,对着正在她身后结账的服务生招手,用一口纯正的法语点了单,只一个简单的动作也被他做的若行云流水,尊贵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