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单世终于反应了过来,他从纳戒摸出一把制式长剑,一剑将靠近的一个正在抢夺妇孺手中包裹的壮汉给枭首,鲜血涌出,尸体直挺挺倒下,头颅滚地,血腥气充斥船舱。
一下子,周围就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立在原地,脸色大多苍白,只有外面的食云飞兽的吃痛啼声。
饮月宗果然还是有着魔道行事,杀人立威,效果拔群。
直面血腥的余平看了,胃里翻涌,喉头冒酸,他强忍着恶心,立在一旁。
张单世四处凝视,眼中散发出嗜血的红光。
这是饮月宗最为底层的魔功,泣血录,在嗜血之后会逐渐将血气转换为灵气供给,达到持久作战的能力。
这双眼泛着的红光,身上露出的煞气,无一不透露出魔道气质,队伍中见过世面的凡人,这才明白自己可能落入了魔爪之中。
此时人们心中的滋味如何只有自己知晓。
正巧,随着刚刚飞梭外食云飞兽的吃痛声响起,还有一道绵长,充满怒气的声音在船舱中回荡。
“饮月宗的小儿,竟敢在我崇圣门下行掳掠凡民之事,之前你们的倪月陌粗鲁行事,师祖放了他一马,如今得陇望蜀,贪得无厌,真以为我崇圣门不敢杀你们吗?!”
远远看去,一个站在食云飞兽背上,正抚摸着食云飞兽伤口的身穿藏青道袍的道人傲然而立,一人一兽,拦住了整个飞梭的去路。
“哈哈哈哈,没想到来人竟然是崇圣五子中的抚松君,真是幸会呀。”
张宇从飞梭中飞出,立在飞梭上,笑着对着抚松君拱手示意。
“一个筑基中期的无名修士而已,在本君面前狺狺狂吠,快把人给本君带回去,还可以留你们性命。”
张宇脸色不好看,但还是强硬地挤出一丝笑来,说道:“难道让这些人再被洪水冲刷一边,死伤无算?”
“哼!我崇圣门乃儒门正统,自然不会坐视灾民不管,倒是你们一个新晋魔门,不要以为有倪月陌撑腰便为所欲为,嘴里说着关心灾民的话,如果本君没猜错的话,你们是要把这批灾民当做血食供给吧?”
听到血食供给,飞梭里的民众更加惶恐,一些后知后觉的人终于意识到自己如今的境地,但因为刚刚的杀人立威,没人敢有动作。
张宇回头看了一下,见飞梭中没有起乱,心下安定。
“我饮月宗早已经转而向善,不做那魔道行径,此次也确是来救人的,崇圣门难道要对我等救人的行为做出批判?”
“把人送回去!”
抚松君似乎失去了耐心,手腕轻抖,三尺青锋握在掌心,剑穗随风飘动,剑尖跃出寒光,眨眼间剑气飞向张宇。
飞梭上空同时亮起一道防护罡风,正面将剑气给挡下。
抚松君轻咦一声,旋即蹙眉横目。
“还给飞梭装了乌龟壳,看来你们确实是有备而来,不过费些手脚而已。”
余平在舱中关心着上空的战局,他看不清局势,只能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判断,说不定真能够回去。
抚松君的名字虽然没有在小说里听过,但既然听他的口吻,应当是金丹期的修士,还有坐骑食云飞兽,想要将一艘二阶乙木飞梭留下是没有问题的。
至于装了防护罡风,最多是拖延一些时间而已,除非饮月宗此时也来一位金丹期的修士,才有能力将他们带走,不然,就只能送回到崇圣门的地界了。
余平心中隐隐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