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与青从嘎哈的眼睛里看出了一丝丝恐惧，保险起见，她决定再观察观察。

看着陈珂蹲在丧尸王脚边给白鸽拔毛，宋与青心里有一股说不清的情绪，同情或是痛惜。她第一次在第二十七号基地见到陈珂的时候，陈珂还傲气着呢，像训导主任一般教训着偷摸开拖拉机的刘小娜。这也没有过去多久，第二十七号基地的得力助手就沦为了丧尸的……手下？宋与青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形容陈珂和两个丧尸王的关系，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宋与青继续观望着，瞧见陈珂将光溜溜的鸽子递给了两个丧尸王，那鸽子甚至还留着一口气。

丧尸王流淌着唾液，伸手抓过鸽子，撕开一个小口，就往嘴里倒血。等到鸽子的血流尽，鸽子又被丧尸王扔回给陈珂。彼时陈珂已经用打火机在地上生起一堆小火，烤起了鸽子肉。

眼前的一切让宋与青大跌眼镜，这，怎么个事？

没一会，鼻尖就传来熟肉的香味，香味和菜市场里的臭味糅合，浑浊不堪。宋与青眼睁睁看着两个丧尸王吃起烤熟的鸽子肉，那模样，堪比饕餮。

丧尸都吃熟肉了？宋与青和南郊不约而同地看向嘎哈，疑惑地巴眨着眼睛，就差开口询问：请问嘎哈，你远房亲戚什么时候进化成这样的？

当一麻布口袋的鸽子都被喝光血液、做成烤肉，两个丧尸王心满意足地转身而去。嘎哈捏紧了拳头，糟糕，她感觉到那两个丧尸王的能量又提升了，而且提升了不止一级。宋与青也发现了异样，两个丧尸王吃饱喝足，离开时候的背影越发像是人类。

要是丧尸进化到与人类无异，那人类又该如何生存下去？

“现在怎么办？打不打？”南郊小声地询问。

“嘎哈……”

“我们得从长计议。”

“恐怕来不及从长计议了……”南郊啧了一声。

宋与青从思索中回过神，抬头看去，只见陈珂盯着他们，朝他们走来。

在两个丧尸王离开后，陈珂捡起丧尸王吃剩的鸽子骨架，从骨头缝里捡肉吃。只尝了几口，她作为人类的意志就又恢复了一些。

“宋与青。”陈珂的嗓子嘶哑。

宋与青缓缓站起身，一手背在身后，从空间里掏出一把菜刀。

“坐吧，你们都蹲累了吧。”陈珂颓废地跳上一个石桌，摆着腿坐着。

嘎哈紧张兮兮地护在宋与青面前，被宋与青温柔地推开。

“没事，我跟她聊一聊。”

宋与青慢慢走向陈珂，越是靠近，臭味越是浓烈。宋与青抿着嘴，屏住呼吸。

“很臭吧。”陈珂冷笑，“没办法，每天被丧尸喝血，这一半的身体已经没有生机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陈珂露出绝望的微笑。

那天她被林寒当作挡箭牌，受了重伤后，被丧尸王捡走。她本以为丧尸王会吃了自己，没想到丧尸王留着她、折磨她，每天撕裂她身体，喝她的血液。

“他们让我教他们说人类的语言，呵呵，他们越会伪装成人类，我也越来越像是一个丧尸。”

“天哪……”南郊的心沉了下去，为陈珂可怜的遭遇，也为人类愈发晦暗的将来。

“还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