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法官先生。”
“请被告人辩护律师继续发言。”
“友方所言被告人布伦登的杀人动机不成立。明确‘谋财害命’论为唯一可信之杀人动机是不可行的,是因被告人布伦登并没有带走伊森之家财之能力。事实上,一次性带离被害人的财富是不可能的。在火车站内扛着那么大一个包袱必然是要遭小偷强盗惦记的,即使没有小偷、强盗,安检呢?乘务呢?即使一火车上都是圣人,让被告人平安下去了。可碰到土匪怎么办?专业的镖师都无法护送那么多钱,何况一个弱女子?”
“被告人辩护律师,民权党夺取政权,执政这么多年了,治安水平可不像过去的帝国政府时代那般。不至于勒索,更不至于武力强迫。”
可以看到安东尼脸上的微笑,伊梅尔达却能看到他心中的狞笑,仿佛安东尼是姓美弟奇的亚平宁贵族而非姓巴里奥的田间莽夫。“更不至于武力强迫”这句话被甩出来的几乎同时,又是四位端着步枪的警卫推门而入。
“呵......”
“关键证据入庭已经受到批准了。”
“......”
一股臭味从大门的上下缝里漏进来。
透过门上的小块毛玻璃,能看到一个人影端起了步枪,把送证据的拦在了外面。
“关键证据入庭都已经批准了,为什么要拦在外面?”
“被告人辩护律师,请您理解。为了保障审理过程中的公平性、公开性、广泛性,我们需要通过必要的手段使得法庭纪律被维护。同时为了尊重广义上的公理与狭义上的判决合法性,必须依法采取相关措施保证既定审判规则的完全的、无歧义的、正确的、平易近人的实施结果不存在可质疑性以此维护法院威严、审判合理、党国司法合法之性质。本行为在综合以上目的的基础上,完成对权力的约束,致使司法审判主体即本案本庭审判过程中其权力在阳光下运行,保证司法方面的公权力为了维护正义而非次要的一些普通事件甚至与其南辕北辙的非法、违法事件。”
“故,不能让外面那个闻起来有些臭的东西进来。”
书记员飙着官话,鼻孔高挺,得意忘形,就像看到“业主主体物业管理评分表格”上全是“优秀”的物业公司经理一样。
“任何人无权非法回绝关键证据入庭的请求!今天它非得进来不可。”
伊梅尔达愤愤站起,就像被按住的弹簧被突然松开一样。
“肃静!请被告人辩护律师回到席位。”
法官猛敲槌三下,但伊梅尔达已经到门口了。
“站住!”
“趴下!”
“手背后面!”
“举起手来!”
四个警卫同时端起步枪,瞄准伊梅尔达。
书记员提醒道。
“请被告人辩护律师回到席位。”
这时,在一审中一言不发的查理·黎佛五指捂脸,拉着脸皮,对那四个警卫自相矛盾的话失望至极。
“哦哦哦......”
法官看到了查理·黎佛的表情,嘴变成了一个“O”的形状,有紧接着连点头三下。邻座几个年轻的女旁听也瞬间对被她们包围的查理·黎佛趋之若鹜。
“警卫收枪,不得无礼!”
法官吼道。
查理·黎佛脸色更难看了,女旁听们脸色更好看了。
“哦哦哦......”
法官的嘴又成了“O”又是连着点头三下。
“警卫抬枪,必须......”
查理·黎佛把头埋进了胃院,女旁听们眯着眼笑着抚他的背,尤其是脊梁凸出来的那一块,另一只手则摆出职业性拿高脚酒杯的姿势,即使她们的另一只手的手指间只有清风拂过。
......
“镁粉都倒掉了?”
“都倒掉了,媒体就没法儿拍法庭的照了。”
“可以拍啊,只是不能闪光。”
“你傻啊?他们的领导肯定会说,‘没有闪光不准拍’。”
“为啥?”
“因为领导怕几个老头的牙缝里有韭菜渣,太暗就不好处理成高光。”
“那前边儿那个记者咋还在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