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租是多少?”
“嗨,都是为了抗日,还收什么房租啊,不嫌弃你就先住着。”
为了抗日?我怎么就为了抗日了,我就是卖了个大米啊。
虽是不明所以,但还是默认了下来,问道:“多谢,大哥怎么称呼?”
“不敢当什么大哥,我叫吴风,兄弟你是叫郑毅是吧。”
郑毅点头。
“阿三为什么要抓我?你说,鬼佬不让咱们华人卖米,是什么意思?”
“兄弟,南洋这地方不比国内,不是不让华人卖米,而是每一斤的米,都要有明确的来路,
在英属马来亚,咱们华人是不被允许种植水稻,咖啡,玉米等粮食的,只能种橡胶等经济作物。”
“为什么?”
“呵呵,华人不许种粮食,而马来人则只能种植粮食,不许马来人种更赚钱的橡胶,更不许马来人接触矿产做矿工,嘤国人就是通过这种方式来管理和剥削华人和马来人的。”
“嘿嘿,平时这钱让咱们华人赚了,但隔三差五的,搞一次粮荒,大米卖两毛,三毛,甚至更多,你买是不买?
每隔个三年五载,还要来一场的,把米卖到五毛,一块,饿死一批华人,再从国内补就是了。”
郑毅:“原来如此……”
最赚钱的方式,从来都不是什么工业品输出,而是对粮食的垄断,高端的殖民掠夺,往往采用的都是最朴素的方式。
怪不得,自己的系统里除了大米之外其他的东西都是市场价根本没有从中牟利的机会,只有大米例外。
因为他妈的大米的价格本来就应该是三分一斤,卖六分钱,其中有三分都是嘤国人从华人身上吸的血!
这也太坏了。
这帮嘤国的王八蛋!
当然,这也就是他孤陋寡闻了,如果他知道吉隆坡的大米在42年沦陷被倭国占据时,从六分钱一斤,涨到75元一斤,可能就不会觉得嘤国人坏了。
跟倭国人相比,嘤国人简直都是活菩萨。
吴风道:“卖米,你得有证,你得给他们做买办,嘤国人是严令禁止华人直接从马来人手里收购水稻的,
当然,其实也不是真的没有,那你得去黑市上,偷着卖,散着卖,哪有你这样,直接大摇大摆的在集市上卖的道理?你以为你是陈先生么?”
郑毅:“艹的,凭什么?凭什么他们这么欺负我们?”
“哎~,谁让人家船坚炮利呢,咱们华人,不管到了哪,都是要被人欺辱的,我听说,去了花旗国的那些,更惨。”
郑毅:“…………”
却是一时无言以对。
“兄弟,在南洋还没找到正经营生吧?”
郑毅点头。
“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华记?”
“啊这……不好意思啊,我好像不太适合……”
吴风倒是气度不小,笑笑道:“明白了,你跟我们不是同一路人是吧,没事儿,不加入,我们也可以做个朋友么,你介不介意和我这种人做朋友?”
“当然不介意,吴大哥,以后,还请你多多关照啊。”
吴风闻言哈哈大笑,道:“你先歇息吧,不过兄弟听我的,这两天躲躲,少出门,更是千万不能再卖米了,生活么,咱们华人要想活着,可不就得把这些委屈都咽肚子里去?”
说罢,拍了拍他的肩膀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