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鸡报晓,天蒙蒙亮。
大庸溪县春风楼的龟公孙,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
因疲倦,打了個哈欠。
手里依旧忙活着将门外红色灯笼取下。
关上大门,井然有序。
今日营业时间算是结束了。
他伸了伸懒腰,擦拭了一下眼角,很干涩,隐约瘙痒。
又用力揉了几下,血丝充斥双瞳,褶皱的皮肤在一盏盏烛光里显得泛黄。
他吹灭了前院的烛火,朝着后院住处走去,穿过回廊,空旷之地上用小石子铺设的小道,蜿蜒曲折。
一旁荒弃青瓦小屋内,一道似女子的影子来回飘荡在半空,吓得他一哆嗦。
“谁?”
见无人回答。
他下意识以为自己看恍惚了,如是揉了揉眼睛,再看。
是女子的身影,那凹凸有致曼妙的身姿,不会是男人。
如是内心开始发怵,神情多了一丝紧张,被气氛刺激的神经瞬间展露出一身的鸡皮疙瘩。
因这房间之前住着一位被贩卖而来的少女,不久前刚在房间里自杀。
谁会在此时来这房间,再说春风楼鸨母赛春花已经让人封了这间屋子。
阴森恐惧的气氛加剧,龟公孙咬着牙,来到房门前,朝屋内呼唤着:“谁在里面?”
屋内飘渺的纱帘,风一吹发出‘沙沙’之音。
他鼓起胆量推开了房门,一具瞪着双眼的女尸挂在房梁上,那双哀怨的眼睛没有闭合,正死死的瞪着他。
“啊!”
他惊吓过度,昏厥了过去。
天渐渐显了白,挂了一丝暖色。
马厩旁房屋内刚躺下不久的少年听见了龟公孙的喊声。
他身手矫健左手顺势取了佩剑,右手已推开了房门,朝着声音的方向赶了过去。
此刻正盘算着赚了多少银子的春风楼鸨母赛春花怨怒的吼了一声:“叫什么叫,死人了啊!”
安静下来的春风楼,让她一嗓子惊醒了一众人。
她若是知晓真的死人了,绝对不会此等态度,要知道死在屋里的女子,可是她这里的头牌‘李瓶儿’。
春风楼内的其余花妓都因工作了一晚上,此刻只想独享这难得的安宁时光,便是天亮后她们不用再接待客人,可以卸下防备的在房间刺绣或是休息。
除了轮到值班的龟公孙,最先赶到挂着尸身屋外的是那持剑少年。
眼前的情景,刺激到了他,他时而捂住头,时而不停的拍打着自己头。
脑海里回荡着类似的场景,那朦胧的记忆遮掩了脑海里场景的人物。
赛春花不知何时也来到了屋子外,看见此等场景哆哆嗦嗦的对少年讲道:
“云之,快,快,快报案。”
她显然没有注意到少年的异样,好在这一声把少年拉回了现实。
柳云之,一位从现代穿越到了大唐的穿越者,这一切还得从现代说起。
暑假,大学生柳云之独自一人来到山上,看见漫山遍野的各类蘑菇,忍不住采摘了不少可食用蘑菇,因遗漏将致幻的蘑菇也拌入可食用蘑菇内,食之。
故后续奇妙之象发生,一开始他只感受到喉咙有些发痒,后来渐渐感受仙气飘飘,白雾笼罩着自己,好似自己步入了神仙境。
眼前出现了一只猴它在大闹天宫,又见一高僧拜别身穿龙袍的李世民西去,这高僧法号玄奘。
至于那猴跟没跟去柳云之就不得而知了,朦胧的意识渐渐消散。
当他再次醒来之时便已经到了一座山上,名为天门山。
天门山上有一剑宗名为天门剑宗,他拜入门内习剑。
后因起义军暴乱天下大乱,其师尊让其下山建功立业。
至此柳云之来到溪县因身无分文找了一份喂马的工作,古代称之为马户。
如今遇此事他便急忙前往溪县衙门报官。
报案后。很快官府介入。
溪县衙门里派出了仵作与几名衙役前来封锁了春风楼,一身穿着深灰色红绣边官服的中年小吏,腰间佩着一把唐式横刀,从前院直奔后院案发地灰瓦屋外。
他留着整洁的胡须与鬓发,乌黑长发束起,一脸严肃高冷,好似告诉罪犯遇见他就不用跑了,落在他手上是一种幸运。
仵作验尸完毕,上前禀报:
“燕头,死者是春风楼头牌李瓶儿,死亡时间不超过六個时辰...”
仵作轻声细语:
“毕竟是妓院,最后一位客人大约丑时离开的。”
“也得了多人验证,苦主应该是寅时到卯时之间。”
“全身上下没有外伤,脖子处的勒痕属于上吊时轻微挣扎留下的痕迹。”
“据验尸结果因属自杀。”
燕飞羽,溪县不良帅,为人正直,清廉奉公,深受溪县百姓爱戴。
见赛春花手拿着丝绢,擦拭着眼角。
哭泣着:“瓶儿啊!我的瓶儿。”
“你就这么走了,可让赛妈妈怎么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