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番外二(1 / 2)林场1985:养只熊崽好撵山首页

番外二

戴松快步上前,在两只小熊脑袋瓜上各自轻拍一下。

两小只立马松开老母猪,哼哼唧唧,争先恐后地绕过戴松,跑到大母熊面前,吭吭叫唤不停,一声高过一声,生怕兄弟的风光盖过自己。

母熊身躯庞大,若是人立起来,戴松只能勉强到它胸口

可面对“孱弱”的幼崽,母熊却是温柔至极,

就地一坐,一掌揽过一只小熊,搂到自己肚皮上后就地往后一仰。

而刚刚还在妈妈怀里嗷嗷打架争宠的小熊崽子立马消停,眯着眼睛,撅着唇皮子,抱住了母熊脚掌,“倏”一下被母熊蹬到空中。

两只小熊平时最喜欢和妈妈做这样的游戏。

一凌空,立马舒展四肢,好像游水般在当空划拉不停,看得一旁捆扎小黄毛子的戴松眼神不由得柔和几分。

五年前,二憨也是如此好哄,最喜欢的便是坐在他脖子后边,一个劲地往他脑袋上爬。

若是他停下脚步,伸手去扶,傻了吧唧的小二憨还要尝试在戴松脑瓜顶上立起来,挺着圆滚滚的小肚皮嚎上两嗓子才愿意下来。

后来有一次,二憨脚底没站稳,不小心滑落下来,在摔地上之前,被戴松捞住,小熊吓的四条腿直打哆嗦。

自此以后,就算坐上戴松脖颈,也是规规矩矩,绝对不往戴松脑瓜顶上爬,也算保住了戴松的头发。

不然总是被二憨那爪子抓挠,估计用不了多久,戴松的脑袋瓜就要和向东方一样闪亮。

等给老母猪开了膛,犒劳两只小熊以后,那帮应激的小黄毛子也都缓过劲儿来,一只只挣扎着从地里站起。

见眼前血腥画面,小黄毛子们吓得屎尿齐流,靠近边缘的几只扭头就跑,结果却因为被困在胸下的麻绳拽的以脸刹地,然后又将其余兄弟拽倒,一群小猪很快乱作一团。

戴松对这些司空见惯,提了提手里的绳头,最靠近他的小黄毛子立马嚎叫着与之对抗。

“嘿呀”

戴松叹了一声,走到那小黄毛子面前,俯身拽住对方的小尾巴,打眼一瞧,一对卵包小巧精致,看得戴松忍不住屈指去弹。

小黄毛子涉世不深,哪里经受过如此摧残。

每一下屈指释放,小黄毛子的嚎叫音高都要上升几度,直到小野猪拼了命挣扎,拧得戴松抓不住它的小尾巴了才算作罢。

可如此一来,其余黄毛子都领教了戴松的厉害,它们只是看见眼前这人曲起手指,再一拽手中麻绳,一个个就乖乖听命。

给母熊留下一头老母猪和两只黄毛子,戴松牵着其余野猪回往屯子。

经过这些年的发展,团结屯变化不小。

曾经低矮的屯外围墙,现如今用红砖加固一圈,不止是高度,硬度也远超过往。

用刘老六的话来说,别说是狼了,就算是半截子过来撞一下,都得老老实实停在那。

屯里逢下雨就泥泞不堪的土路这会儿也用石子儿铺就。

起初屯里的小孩儿总是捡了石子当皮弓子的子弹,如此也就算了,毕竟小屁孩在屯子里折腾一天也用不掉多少石子儿,而且那些散落的到处的都是石子儿也总会被大人们顺脚踢回路上,兜兜转转,好歹也是回到了去处。

可有些老太太老头子却喜欢浑水摸鱼。

趁天黑,用簸箕铲一些回去混了泥巴糊灶台。

东一簸箕西一铲,你家铲了我家也不能落下。

这下就算路面铺得再宽也经不住这帮人嚯嚯,没过几天,路面就窄了不少。

齐顺利气的火冒三丈,当天就去戴松家商量对策。

说是商量,他那双浓眉大眼却是一直往一旁趴窝舔爪子的二憨身上瞄。

不消说,齐顺利目的自明。

而二憨也确实不让齐顺利失望,跟着出去,在那小路上呼呼一顿闻,

在路当中摇头晃脑了一阵,立马就跑向就近的一户人家,往起一站,扒拉着枪头就翻进院里。

而随着它落地的一声闷响,屋里的人家也是急匆匆出屋查看,见是二憨,一个个都有些惊讶,可听外面喊叫的齐顺利,这家人的脸色又羞恼难看起来。

最后那些石子儿是在他家灶台后边找到的,当时都已经混了泥巴,就差糊在灶台的缺口里了,可就算如此,也是被齐顺利带着人,尽数铲出,重新倒回了路上,就算是那户人家说要钱买也绝不退让。

如此又抓了两户人家,其余人家自知躲不过,纷纷把石子儿倒回,仅是一夜的功夫,那路面又恢复了以往的宽度。

走在石子儿铺就的路面上,黄毛子脚步踉跄,戴松见小猪们频频跌倒,只得耐着性子放慢脚步。

“哟!松子回来啦!今天又是好收获啊!”

“还行吧!”

路旁院子里探出一个老太太,姓赵,和戴松笑着打招呼。

她儿媳妇在自家养殖场里,帮着老娘一块儿照料牲口。

一年下来,光是工资就能拿1400来块。

这还不算“财大气粗”的江卫琴隔三差五发给工人们的荤油补助。

除了暂且还卖不上价格的下水之外,老娘是真的会给这些屯亲一些板油、肥膘之类的好东西,故而养殖场里每个工人都干的嗷嗷起劲,没在场里谋上岗位的屯亲一个个也都是眼红的不行。

见戴松拽着小黄毛子走的慢,老太太心热,以为是这帮小牲口不听话了,忙从扫把上折了一根枝条,从院里出来,对着那帮小黄毛子屁股就是一通抽。

正值夏天,小黄毛子身上毛发稀疏,被老太太这么一抽,一个个都嗷嚎惨叫,四处乱蹿。

可碍于兄弟姐妹的限制,黄毛子们又跑不远,只能围在戴松身边惨叫,那动静真是证人耳膜,好不凄惨。

关键时刻还得是江卫琴出来救场。

她估摸是听见了黄毛子惨叫的动静,抻着脖子走出了自家养殖场,左右张望,看见戴松脚边的小黄毛子,眼神一下就亮了。

“嘿呀!今儿这么多呐!好好好!我得好好挑俩种猪出来!

原来那头种猪实在不顶事儿!真给我气够呛!”

她一边说,一边接过戴松手里的绳头。

说来也怪,那帮小黄毛子本来还很闹腾,但一见穿着沾血围裙的江卫琴,顿时老实得和鹌鹑似的,乖乖跟着走进养殖场。

戴松跟在后边,一进门,就瞅见了几个老娘们躬身,簇在一张长凳旁。

长椅上横躺一只勾住了嘴的老母猪。

妇人们个个龇牙咧嘴,手上使着劲的同时嘴还不带停的,时不时冒出一句埋怨周围人:

“哎呀!你按住了呀!老嫂子刚才好悬扎偏咯,还好收住了!”

“这不按着呢么?”

“你那叫按啊?

你当给你家爷们抓痒呢?使劲儿掐.哎呦呦!绳子咋松了!

它要起来了!快点快点!

红仙儿!快!压住!”

“不慌!”

菊红仙满面红光,仿佛就在等这一刻。

伸手扒拉开两侧妇人,提了提一腿裤脚,抬腿就跨在了那猪肩上,旋即俯身往那猪身上一趴,手脚同时环住那猪,紧紧扣住底下的长凳。

不料。

这一下反而是彻底惊了长凳上的老母猪。

四蹄没了束缚,猛的一踢蹬,借着踹倒周围老娘们的劲儿,连带着身上的菊红仙,向另一侧翻仰。

嘭——

菊红仙虽然及时撒开了手脚,避免被老母猪压住,却也摔了个七荤八素。

老母猪则仗着皮糙肉厚,在地上一骨碌,翻身站起,在院子里见人就拱。

“哎妈呀!快闪开!快闪开!”

“卫琴!快来救.”

“嗷!”

院里乱成了一锅粥,可面对追着老娘们狂挑的老母猪,江卫琴也是没辙,只能抓紧时间往一旁的平房挪。

这种情况,只有二憨能顶事儿。

平房里,一台台缝纫机卡塔塔作响。

女人们专心致志,丽春缝纫厂的工作不只是在团结屯,在整个栅子林场都是香饽饽。

上岗要求绝对不是在隔壁养殖场能比的,当然了,每个月的待遇也要高出30块。

在门口由碎布拼在一块儿制成的超大号“懒人沙发”里,二憨似乎是察觉了什么。

抬起头,朝着门口眨巴着小眼睛。

旋即用大脑瓜推了推靠在它身上的俩小男孩。

俩小子一手拿着一个小兵人,相互较劲,嘴里乒乒乓乓,“打”得正热闹呢,突然被二憨用比他们半个人都大的脑袋瓜一顶,差点就从沙发里滚出来。

其中一个小男孩有些不乐意,扭过小脑袋瓜还没来得及嗔怪二憨,就见后者已然起身。

在沙发上一脚一个大坑地走下地,旋即抬爪去扒门。

“妈妈!二娘!”

小男孩抽抽鼻涕,扯着嗓门叫嚷起来,见不远处两个大人不搭理他,急忙摇晃一旁的弟弟,

“戴满足,你快喊呀,二憨一会儿要是拉在屋里,等姐姐放学回来,肯定要怪俺俩亏待二憨,又要揍俺俩了!”

“还不是因为你把偷吃肉松的锅按在二憨身上?

姐姐一眼就看出是咱俩吃的了,你老实承认不就完了连累俺也被姐姐打屁股!

这回俺可不喊了,一点小事,咱们自己下去给二憨开门呗

妈妈和大娘忙着呢,真喊来了她俩,你就不怕挨大娘的鞋板呐?”

戴团圆挠挠小脑壳,好像是这么个理。

他就比弟弟大五个月不到,两个都是屁大孩子,可同样是闯了一个祸,二娘和二叔就不会揍弟弟,自己这边可就惨了。

哪次不是被老妈用炕笤帚抽地满地打滚?

他倒也问过老妈,为啥弟弟回家就不用挨揍,他却要挨一顿好打?

得到的都是“因为你是哥哥”这样的回答。

戴团圆脑袋瓜里全是不快,小脸满是愤愤;

凭啥俺比弟弟大就要挨揍?

真是苦命,上有凶悍的老妈,同辈还有个说一不二、蛮横无比的姐姐,弟弟只是相比之下乖巧了些,那也不是所有皮肉之苦都让他一人受之的理由呀!

“哎”

戴团圆小脸皱巴了一会儿,似乎是无计可施,老气横秋叹了口气,手脚并用爬下沙发,走到门旁,拍了拍相比之下和小山似的二憨。

“往后稍稍开门这种技术活儿,还得看俺的才行。”

“呼”二憨撅了撅唇皮子,抽了抽眼前双手叉腰的小不点,朝着门使劲昂了昂头,还伸爪挠了挠门。

“别急呀耐心。看我的吧!”

戴团圆伸出食指,在鼻子下来回摩擦,小眼睛熠熠生辉,使劲提了提裤腰,然后使劲一蹦。

一下就扒住了那个门锁铁盒。

听二叔说,这种锁叫弹子锁,可高级了,镇上人家都不一定能用的上,都得那些重要的地方才会用装这些锁具。

小家伙双手使劲,两条小短腿立马蹬住了门板,然后小心翼翼地去拨那个门栓。

“嘿”

戴团圆刚试着腾出一手,另一手就打滑不停,脱力感十足。

“弟”

“咋啦哥,加油啊,俺看着呢,你快把门开开!”

戴满足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一旁,一手一个小兵人,满脸期待地看着作妖讨打的兄弟。

戴团圆一瞅他这样,到嘴边的求助顿时咽进肚子,转而呵呵干笑,

“.弟.你看清楚了,俺只表演一次!”

说着,戴满足一咬牙,小短腿发力,使出最后力气,扒住了门锁,整个人往上一窜。

滞空感仿佛无形大手,拖住了他全身,戴团圆只感觉飘飘然,浑身说不出的刺激和舒服。

不过他倒也没忘了正事,小老弟正在身旁看着呢,他好不容易秀一回,可千万不能翻车。

趁着腾空的间隙,戴团圆小手灵活拨动门栓。

“咔”

锁舌划过锁扣盒,屋门微微打开。

滞空感最后在脑瓜顶上滞留,戴团圆能清楚地感觉到那种“不舍的”离去的微妙感觉,因为他的头发都被“薅”了起来。

可旋即,他整个人就被像被抽走所有力量一样摔向地面。

于此同时,外边的动静顺着门缝钻进屋内。

屋里忙碌的女人们纷纷抬头。

戴满足见兄弟要摔,也是着急,撇开兵人就要往戴团圆身下钻。

要知道,戴团圆这会儿两脚打蜷,离地虽然不高,但像这样尾椎骨着地,摔一下子,怎么说也得疼个大半天。

可若是戴满足垫住了戴团员,压住了下半身还好,万一坐到了脊椎,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千钧一发之时。

二憨侧着脑瓜,往前一伸。

呲——

戴团圆上身衣服传来轻微撕裂声响。

噗——

戴满足扑在地上,摔了个结结实实的闷土地。

“戴团圆!你又闹啥幺蛾子!”

汤丽萍抄起缝纫机旁的裁缝尺,啪的打响,吓得悬在空中的戴团圆四肢缩了缩。

“妈俺开个门”

说话间,戴满足已经从地上爬起。

小男孩倒也不怕疼,就是下巴磕子磨红了。

“光是开门弟弟怎么会摔?你是不是欺负小满足了?!”汤丽萍从二憨嘴里接过戴团圆,捏着儿子后脖颈,啪啪就开始抽他的小屁股。

“啊啊,俺没有!”

“大娘,哥没欺负俺,是他自己非要蹦起来开门,所以才会摔下来,俺怕他摔.”

汤丽萍一听,脸色顿时黑了下来,手里力道更重。

“啊啊啊!弟,你别说啦!!”